并不奇怪了。
他原本是安王唯一的嫡子,安王府不可能有其他的世子,身份既如此尊贵,何以当年选质之时,这样的差事会落到他的头上。
就算是乾朝皇室无人,只得推他为质,但入冀为质多年,若当真思念亲人,何以收到家书之时会是那样的反应?
臣记得他拿过家书时的眼神——不止毫无眷恋,甚至可以说是憎恶,怨毒。”
姜雪与姜钰二人听完贺知林这番话,皆是微微愣住,互视一眼。
有些可笑,当年与萧圻关系最好的便是他们,但他们竟从未察觉过萧圻的这份心思。
其实细细想来,萧圻当年自入冀宫,便从未提起过家人,姜雪甚至几番问起,都被他轻描淡写带过,只是当时,他们竟全无注意,只以为萧圻性子疏淡,不爱在人前言说思念之情。
二人皆陷入深思之中,贺知林余光却向景晔瞥去。
不知何时,景晔面具下的目光竟落在他脸上,眸中之色复杂难言。
贺知林回视过去,景晔却已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淡淡道:
“贺公子倒是好记性。”
他原本敲击桌面的手已然收起,只握住了茶杯,然后忽然起身,走向窗前。
“这样看来,萧圻这个倒霉蛋也并非一无是处。”景晔缓缓啜了一口茶水,又将瓷杯放在手中把玩,道:“没想到,这冀国之中,居然还有人愿为他分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