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忧言的声音在夕阳下如此沉重而温和:我尊重霜霜的决定,不想强迫霜霜折下自尊心。
右繁霜哽咽道:对不起。
苏忧言轻哄道:霜霜,我求婚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我是希望你开心,希望你感觉到我爱你,就算你得不到家人的关心,你还有我,我会一直爱你。
他松开她,替她擦着眼泪,他冷峻的长相在夕阳下越发疏离,可他的声音却沉稳而平静: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霜霜做不到也不用着急,最重要的是霜霜开心,我不强求霜霜做任何事。
右繁霜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对上他含情温柔的眼睛,她的脸红起来,声音仍带着哽咽:我会努力的。
虽然可能一辈子也及不上,但起码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要有底气。
苏忧言笑了:对,霜霜要努力。
右繁霜破涕为笑。
苏忧言温声道: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但是我没有和霜霜一起住过,不知道应该准备什么。
他把她从高桌上抱下来,牵起她的手:问了一下乌歌,她有什么。
苏忧言推开门:她说起码要有个衣帽间。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右繁霜呆在原地。
宽阔的房间灯火璀璨,典雅整齐的衣柜里挂着琳琅满目的各类服饰,按照出勤,礼服,休闲一一整理,高低跟鞋在一面墙的鞋柜里摆放得整整齐齐,镜子整整占了半面墙,旁边是各式各样的包包,首饰在玻璃柜里熠熠生辉。
还有各式各样现如今女孩们爱穿的小众服饰。
装饰风格古典文雅,并不因为摆得琳琅满目就显得庸俗,反而华丽贵气,风格雅致。
因为是最大的房间,房间也有六七十平,像一个装饰得无比美丽的小型博物馆。
苏忧言的声音浅淡:乌歌说得很对,我也一直想好好打扮霜霜,就当我的小女儿一样。
右繁霜立在原地,久久不能缓过劲来。
可是她下一刻,却把衣帽间的门轻轻拉上,她有些局促不安,却用商量的语气温弱地问他:阿言,你可不可以少给我一些东西。
苏忧言微微弯腰看着她:这样不好吗?
右繁霜踟蹰了一会儿,还是道:等我的自尊心足够能接受阿言所有礼物,不会感到局促的时候,阿言再送给我吧。
那个时候,她起码,可以做到价值相同的回应。
右繁霜无比坦诚,面对苏忧言,她可以把所有真心话都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不会被怀疑,不会被攻击,她的自尊心,他会愿意维护,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苏忧言把衣帽间的门关紧,温声道: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很久很久之前,就想给霜霜最好的东西。
她什么都没有,他想让她什么都有。
她没有家人,他会成为她的家人。
她是座孤岛,他也是海浪,将她包围。
苏忧言温声道:虽然霜霜现在不能答应我的求婚,那可不可以接受我的戒指?
右繁霜果断道:可以。
苏忧言含笑道:那就够了,我带霜霜好好看看衣帽间。
他语气含笑,尾音轻佻地上扬:已经布置了,霜霜不可以浪费哦。
他的语气仿佛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苏忧言轻声询问道:好不好?
右繁霜忍不住抿着唇笑了,点了点头。
—
右繁霜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发现楼裕坐了过来,张礼宣被换到了楼裕原来的位置。
右繁霜看了一眼,有点不解。
楼裕笑嘻嘻的,凑过来小声道:咱们三个女生坐一起,让他们男生坐一起,肖骐天天吵死我了。
右繁霜恍然大悟。
周衫烨有些不自在,却礼貌地笑了笑。
楼裕却注意到了右繁霜的戒指,小声道:哇塞,霜姐,你这是什么牌子的戒指,好闪啊。
右繁霜戴的是百合那一枚,用的是钻石,折射的光芒无比闪耀。
右繁霜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
楼裕看她戴的手,好奇道:欸,这不会是婚戒吧。
霜姐戴在了无名指上欸!
周衫烨都不由自主地看过去,然而在看到右繁霜手上那枚设计精巧,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戒指时,眼神微滞。
右繁霜也只是害羞地笑笑,却没有回答,相当于默认。
本来她是戴中指,她看阿言戴在无名指上,她也戴在无名指上了。
中指代表订婚,无名指代表已婚,虽然没有答应阿言的求婚,但阿言做到什么样,她也想和阿言做到一样。
周衫烨不自觉地垂眸,收回了视线。
陆盈走过来,把一叠资料放在楼裕面前:明天出差,出差之前,你们三个把这份资料整理一下。
楼裕把资料递给周衫烨和右繁霜一份。
右繁霜看着材料上委托人的姓名,喃喃念了出来:周媛…
陆盈淡淡道:认识?
右繁霜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道:不是,只是对媛这个字,很有好感。
陆盈随口道:因为你的老师田媛?
右繁霜摇摇头,她的笑容温和清丽,她看着陆盈,却像是想起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