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不避,了无生气。半晌,祁正认命地点头,转身走出浴室。
“我去给你买。”
楼下就有超市,他下去乱七八糟买了一通,看着有用的全都买,五分钟后,重新刷卡进门。
一路都是用跑的。
夏藤没出来,跪坐在浴室的角落里,头耷拉着。
祁正把塑料袋扔到她旁边,夏藤挑开袋子看了一眼,凑合能用,她撑着墙站起来,不看他,“你出去吧。”
祁正再次深呼吸,一忍再忍,“砰”一声关上门。
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在地上,夏藤踢到一旁,散下头发,赤脚拉开玻璃门走进去。
水声哗啦哗啦,响了将近半个小时。
夏藤身上穿着他买回来的纯色白t恤,长的能当裙子穿,头发也没拧干,湿哒哒地贴在身后。
她拉开浴室门,走一路,滴一路的水。
祁正对着窗口抽烟,听见动静回头,她走出来便带过一阵洗发水的香,皮肤冷白冷白,浸过水后泛着盈盈的光。
她走到他面前,他没动,眼睛跟着她,她伸手拿他的烟。
头发把她衣服弄湿一大片,祁正往旁边侧了侧身,“湿了吧唧的别碰我。”
她一双眼湿气腾腾地望着他,抬起的手慢慢落下来,伸向他身后,似要抱他的腰。几缕发尖滑落在他身上,湿迹逐渐在他衣服上晕开,祁正心跳开始不受控制,随着她的靠近越跳越快,就差把她揽进怀里了,夏藤倾身,拿过放在他身后桌子上的矿泉水。
“嘎嘣”一声,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祁正还没被这么“欺骗”过,恼羞成怒,“让你别碰我!”
也不知是希望落空生气,还是衣服被弄湿了生气。
“没碰你,头发不小心的。”夏藤把长发撩到耳后,露出的脖颈细而白。
她目光平静,“我刚刚听见你心跳了。”
对话似曾相识,在台球厅那次,他就是这么对她的。
只是今天,角色对调,她这个样子,他只想掐死她。
“赶紧吹头发。”
夏藤端着水瓶,“找不到吹风机。”
“你找过了?”
“没。”
今天不是掐死她,就是被她活活气死。
祁正:“你耍我?”
“没,不想动,太累了。”夏藤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蹬掉拖鞋爬到床上,“我睡觉了。”
祁正去找吹风机,在浴室里捣腾一通,就在洗漱台下的抽屉里,他把缠着机身的线取开,走回夏藤床边,直接把她从被子里拎出来。
开关一开,热风猛烈地轰出来,祁正对着她的脑袋一顿吹。
有朝一日,他竟然要伺候这个女的吹头。
祁正觉得自己是疯了。
夏藤有一头漂亮的直发,黑而软,平时很注意保养,这会儿却在祁正手底下揉成一团乱草。
她一点儿力都不用,被他推得东倒西歪,说了声:“我脖子要断了。”
热风一停,吹风机态度恶劣地丢她身上,祁正坐到她对面的床上,“自己吹。”
都送到手边了,不吹白不吹,夏藤拿起来接着吹,她侧着头,一边顺头发,一边看他。
夏藤今天很不对劲儿,他知道。
情绪崩溃的人都这样,极力用正常掩饰不正常,其实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她还有点不一样,整个人颓废的同时,胆儿肥了。
她以前哪敢这么对他?
祁正瞪她,“看什么看。”
“你不觉得你很矛盾么?”吹得差不多了,她关掉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消散下去。“这么嫌弃我,还管我死活干什么。”
“我贱,行不行?”
夏藤把电线一圈一圈绕回去,“你说谁喜欢我谁傻逼。”
她还记得那天雪地里,他和许潮生的对话。她第一次听他承认喜欢,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喜欢弄得像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我傻逼,满意不满意?”
祁正看她缠好,顺势就伸手,夏藤看他一眼,把吹风机递给他,他接过去放回浴室。
“你现在还喜欢么?”
“不喜欢。”祁正出来,回答的毫不犹豫,“你丑的跟鬼一样。”
“……”
他嘴里没好话,夏藤当没听见。
一个头吹得她又精神了,她下床,找了一圈,最后道:“祁正,我的酒没了。”
除去生气的时候,她平常很少叫他的名字。
想冷嘲热讽,硬是被这声“祁正”磨软了语调,“没了就不要喝。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一直会,你不知道而已。”
夏藤转过身,脚步踉踉跄跄的,“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而已。”
祁正说:“比如你网上那些破事么?”
房间安静了。
静到,夏藤好像可以听到自己头发丝立起的声音。
“你知道了?”
她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她猜到或许是丁遥还是许潮生找到了他,让他来看看她,等她先缓过这几天,再去编一个谎圆过去就好,可是现在,事情好像不是如她所想。
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