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是个谨慎的人,他并未向金花透露出细节,对于提到的借孩子一起乞讨的行为也是不吱声。
金花只好改变了策略,开始花钱找老苏写大字报,诉说自己的凄惨和可怜。主动给老苏花钱,给老苏买酒买烟买饭。一再的表忠心,表达自己的欲望和目的。
这样坦荡的低端的话语和行为,都在金花的脑海中事先演练了一遍又一遍。金花甚至也喝酒,她本身就是可以喝点白酒的,冠心病之后医生让戒酒,已经戒酒了三年多的时间了。为了更接近核心人物,金花又捡起了喝酒的事情,喝的量控制在三两之内,根本不会醉的程度。自己以前的酒量一直都是七八两,也算是个老酒鬼了。
这样的行为持续了半个多月,老苏终于开口告诉金花,这些带孩子的都是演员,可以理解为演员工作的角色。“想要在大街上赚到更多的钱,残疾的孩子比看起来健康的孩子更有用。这些孩子可以租借,可以花钱买,可以在路上捡和收留。甚至可以拐骗。拐骗是丧良心的事情,我不去做这样的事情。我只管当中介中游。”
金花也附和的说道:“我也是有孩子的,只想着赚点钱养活家里。没想着那么缺德,干不来那么黑心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想着借个孩子一起赚钱。”
这样的回答让老苏感到比较放心,他是害怕惹麻烦的人。那些控制孩子的团伙真的不是啥好东西,手段极其的残忍恶劣,自己是看不惯的,但是自己也要赚钱,自己也确实知道这个赚快钱的门路,可以牵线搭桥收中介费,具体的事情他是不愿意沾惹的。他自己这辈子各个城市轮流转,还去过海湾对岸的城市乞讨过。他见识了更繁华先进的大城市,乞讨赚到的钱也比W市更多,但是语言不通容易被欺负孤立,他舍弃了更多的钱,选择了繁华的大都市流转。
一起乞讨的老乡,都传说老苏单枪匹马只靠自己就买了两套房给自己的俩儿子。但是比他更厉害的是那些残忍的团伙,一年能赚到天文数字,数字金额特别让人眼馋心馋,那些人本身也特别凶残。他们的名言就是“要想赚到钱,手脚不能全。”这个人一边享受到乞讨人员的羡慕,一边享受着他们的鄙视和看不起。
连乞讨人员也是分群体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也是划分为不同理念的。
金花开始朝着天桥和闹市区移动,顺便用眼睛和大脑记下了乞讨的人员和残疾孩子的特征和数量,这些都不能记在本子上,只能晚上浅浅的画几条线表示人数。别人即便拿到本子也看不懂,她可以说是记录自己得到的钱的数字。如果是数字则是会被人嘲笑的,数字不多,连每天八十都做不到,属于瞎混级别的。如果这些数字是表示乞讨儿童的,那这些数字则是不算小的。
当时已经废除了强制性收容规定,自愿性的收容为主,这些乞讨的人员暂时的处于没人管的状态。金花把自己得到的信息,抽空找时机告诉了派出所的工作小组,说的很清晰,活地图一般。在没有智能通讯工具的时代,是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踩出来的。
“我感觉需要拍下照片当做证据和分析事情,得找一个不起眼的会摄影的,还要体力好跑的快。出租车司机是最好的遮掩,这得会开车,会逃跑。听说他们可不是好惹的。”金花汇报完情况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显然是把自己真正的当做了战斗的一员。
她的提议得到了认可和称赞,一个年轻的男同志接下了拍照的任务,他刚好会开车,可以借着跑出租车的机会重点拍摄金花已经验证过的地方和人群。
“这个事情是很重要的,是个重大的事情,你们是专业的,你们需要上报上级单位,一起联合行动。这片乌云太大了,几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金花再次不当外人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负责这个事情的几个人都比较年轻,带着一点血气方刚的善良,但是领头的是个中年老油条,他说的话就是工作的方向和指令。他目前没有把这件事情看的很严肃,很了不得,对于他来说乞讨这个职业是几百年来都有的,没啥特别震撼的,属于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自己已经安排了几个人组成专案小组,已经算是很重视了。他觉得金花有点越界和聒噪,一个老太太仗着自己的善意去独自行动,确实高尚了不起,但是也不必如此。
金花也感受到自己过于热情的参与,给专案小组增加了工作压力和工作量。她不是掌控大局的人,她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平庸的小市民,对这个社会没有贡献啥经济税收价值,小个体户交税的金额并不多,在这个繁华的W市根本不值一提。
金花找自己的女婿仲云亭,因为他觉得女婿是个有文化的文字宣传工作者,可以通过自己的口述,让女婿写成合格的材料,争取更多的关注,促进这个事情的解决,她很想解救那些孩子,甚至不惜得罪一大群坏人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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