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炼气修士,终究所知太浅,摇头半晌只得作罢。
在摇头的时候,这眼前影像又是一变,但这次却是杜子腾有些眼熟的地方,咦,这不是那聚集之地吗?
只是这视角竟仿佛是自高空中俯视一般,那聚集地上众多金丹大能聚集一处……杜子腾突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这不就是日前他主持的那场兰舟拍卖吗?居然也被这神塔“记录”下来播给自己看了?
随后,那视角蓦然向下,竟然不是聚焦于他们那场喧嚷的拍卖,而离拍卖并不算十分遥远的旁边一处。
一道血色身影看着那边热闹的拍卖,拍了拍身下骑着的眇了一目的凶兽:“呵,这些蠢货,且让他们再逍遥最后一阵吧。啧,这个蠢货虽然做事蠢了些,能养出这么一头血奴来,倒还算有点用处,不枉我看上他这副皮囊……”
杜子腾只看得手心冒汗,这血色身影同萧辰交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听那声音分明就是血戮老祖,可对方那口吻中……难道是修真界传说中的夺舍?可那血戮老祖已是邪道中数一数二的大魔头,能夺舍他的……该是何等可怕的邪魔。
还有他胯.下那只凶兽,此时竟然安静驯服地当着坐骑,若不是那眇了的一目,杜子腾简直以为这只凶兽同当日追杀他们的那只只是碰巧长得相似罢了!眼前这只乖顺无比,哪有半点凶戾残暴……能将一只凶兽驯服成坐骑的……那血戮老祖身体里的到底是谁?!
自那血色身影出现的瞬间,似与主人感同身受,杜子腾手中的小木棍就在警惕地嗡嗡不休,那震颤间满满的防备之意,更杜子腾心中生寒。
不待杜子腾产生更多的惊恐,那影像竟不似之前一般缩小后退,而是直接消失,杜子腾眼前的图像再次变幻:那是一片仿佛末日降临的天空,无数闪电似长蛇般疯狂吞吐,映照出下面乱石嶙峋的荒凉之地,那些闪电不似凡间的闪电那样一闪即过——它所经之地处处裂缝,隐约可见裂缝之后血色流浆——这闪电竟是在真正地撕裂空间!
杜子腾只觉得双腿在隐隐发颤……这景象……这景象正是萧辰结丹当日他在藏剑大殿上所看到的场景!
那日大殿之上数万修士皆在,可却只有他看到这恐怖一幕惊魂未定,周遭其他的师兄弟们竟是半点未曾觉察,还在对那些大能的神通指点谈笑……
难道眼前这一幕如同方才那血色身影一般,是已然发生过的、真正存在过的事情,当日并不是他产生的幻觉?!
他一介小修士,在这等毁天灭地的末日之威面前只觉心神俱骇,手中的小木棍亦同样在害怕惊恐地震颤不休。
眼看整片天空将要被这猖狂闪电扯成粉末,可这天地间,七根形制各异却巨大无朋的天柱牢牢支撑,在夜空上闪现无数裂缝的一刹那,天地间一声怒吼:“尔敢!”
然后,其中一根漆黑如墨的天柱上骤然燃起无数金光,那金色光芒源源不绝涌向天际,竟在转眼间修复了大片天空,一切再次恢复宁静……可也不知是不是杜子腾的错觉,那墨色天柱分明黯淡了一些,墨华退却,似染上了几分灰败之气。
然后这景象渐渐模糊却是不曾消失,在模糊起来的景象中,那夜空渐渐亮起,仿佛黎明到来一般,那七根顶天立地的天柱却开始变换起来,有时某一根天柱轰然倒下,总有另一根不同的天柱重新生长起来。
随着这变换的节奏,那乱石嶙峋的荒凉岛屿上却是渐渐生出零星草丛,当这岛屿上一切慢慢开始生机昂然之时,杜子腾却发现这岛屿上的天柱居然在变换间减少起来,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那草丛渐渐茂盛,还多了几丛灌木,那些草木尽皆缭绕着七彩瑞气,葳蕤苍苍,显然并非凡物,那天柱却是有时五根,有时只有三根。
渐渐地,岛上一切生机勃勃茂盛繁茂之时,最后一根天柱已是在不知不觉地消失,而杜子腾竟在岛上看到了一个人,随着这个人的出现,那本来似乎是透着迷蒙晨雾去观看的模糊景象却突然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修士,一个剑修,他的双目中闪耀着兴奋与欢快的神采,好似生平第一次见识到这些奇花异草。
若与杜子腾所认识的那些大修士相比,他的衣着十分质朴又平凡,连背上负着的铁剑亦是平平无奇,与现在修真界那些赫赫有名的飞剑相比,更像是一把凡兵,根本没用过什么精贵材料,亦没有神兵灵器应有的灵光,倒像是随手在凡间的铁匠铺中顺过来的。
可他抬腿一动,轻描淡写间似是足下千里,不见衣衫拂动,人却倏忽间转换了位置,杜子腾只骇然间觉得他的速度已经不是速度,似乎是随手撕裂了两处空间在进行穿越!
更令杜子腾骇异的是,这岛屿上花木繁茂,这剑修好奇的打转过程中总不免踩在这些花木之上,但他足迹所过之处,那些奇花异草竟是半点没有受损,杜子腾细细打量,这剑修所立之处竟似处在与这些花木不同的空间一般,竟是半点不曾影响!
仅这一条,杜子腾细细思量自己所见识过的金丹修士,杜子腾摇头,至少萧辰他曾朝夕相处,绝无可能办到,杜子腾试图把自己的想像延展一些,想更恐怖一些,比如剑派掌门长霄真人,那日在藏剑大殿上长霄真人凌空而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