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鼻子痒。我身体好着呢,没那么脆弱。”
陆深深小时候跟着外公打了好几年的拳,别的没学会,体质倒是很不错。她话说得响亮,对方也就信了。
之后她也没怎么样,就是睡得早了点。谁知第二天周一上课,闹钟一响所有人都爬起来了,只有她搂着被子坐起来,刚过两秒便觉天旋地转,下一刻就是一个大喷嚏,紧接着鼻子里便流出了她脚的自己不会有的液体。
隔壁的方燕小立刻啊了一声:“深深你感冒了啊,要不要纸巾?”
自己打脸的她:“……要。”
不!她没有感冒!她们仙女都是不吃不喝的纸片人!她是不会流鼻涕的!
……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比起别人来说都是来势汹汹异常凶猛。
陆深深感冒感得非常严重,第一天愣是没爬起来上课,整个人都天昏地暗头晕目眩,别说继续纠结林珩说的到底是谁,她现在连林珩是谁都不知道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用过的纸团就扔满了两个垃圾桶。鼻头擤得红红的,吃完药躺在床上晕晕乎乎啥事也干不了。连午饭也是孙曼安替她从食堂打包回来的。
陆深深蹲在床上,身上裹着最厚最厚的大棉被,从极细的两道缝隙间伸出两只穿着珊瑚绒睡衣的爪子,底下还要用腿踩紧避免漏风。
她用这么一个极不优美的姿势,保持右手拿勺子吃饭,左手随时准备从旁边抽纸巾的状态进食。孙曼安在底下看得啧啧两声:“我昨天问你你还说不是,要不昨天就吃完药多好啊,说不定今天就不会这样了。”
陆深深一边擤鼻子一面哭唧唧:“嘤嘤!你瞎说!我现在是在渡劫,我们仙女是不会感冒的!”
“……”
要比脸皮厚,孙曼安确实自愧不如。她翻了个白眼,替她收拾了碗筷便主动退散。陆深深给了好基友一个超大么么哒,休息一会儿便吃了药继续躺平。
她感觉自己比早上的状态好一些了,便摸出手机刷微博。班上有关系不错的妹子发来慰问,她也挨个回复虎摸。一串回下去没看清人,看见是问病情的就条件反射粘贴同样回答:“谢谢关心么么哒!”
等发觉不对已经晚了。
——对方已经被她么得连敲三个问号,更是直接打来电话问:“本人??”
……卧槽!这个声音在耳边一响,陆深深霎时虎躯一震,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一遍:“对不起学长!我刚发错了不好意思!”
陈越泽在那边哦了一声:“没关系我已经看见了,不用撤回了。”
她:“……好的学长。”
视力这么了不起么?那你很棒棒哦:)
陈越泽可能也发现自己说得好像不太对,顿了一下便很硬地转移话题:“你生病了?”
??我滴妈这都能听出来?他这是什么神仙耳朵??
陆深深一惊:“是啊……已经吃过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这次轮到陈越泽诧异,他收到的消息不是这样,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这么快就好了?”
陆深深:“……”
说真的吧,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看对方时带了偏见滤镜。否则他这个提问的句式,为啥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他这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我觉得你还没到好的时候啊”这意思呢??
她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复:“是啊!话说学长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你们金融系离我们这边还挺远的呀,我也没发朋友圈啊。”
陈越泽:“……”
大佬在那边懊恼地一捶桌子,但反应仍旧要保持从容自若,吃惊也吃得很自然:“你忘了?你们宿舍有个女生的男朋友跟我同系,是他告诉我的。”
品品这语气,这内容,要是换个人说这话,她觉得自己是相信的。可说话这人偏偏是陈越泽。陆深深的大脑被药物和病菌操纵,理智不是很在线,碰上不理解的她就直接问了:“真的吗?这才半天时间,学长就这么巧能碰见他?你这么关心我,总不是对我有意思吧?”
“……”
她阴差阳错间,竟然打出了一记直球。
陈越泽握着手机咽了口唾沫,心脏不知何时悄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他都没想到,他从什么时候已经对陆深深这么了解了。就好像此刻她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都能想象出对方在电话那头好奇地睁大眼的模样——
而这反而是最初的他,从未想象过的局面。
陈越泽一时沉默,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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