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建朝四百年,花家也不知竟然还有后梁皇室暗卫的梅花印存于世,可见,若是有后梁皇室后裔存在,隐藏至今,何等之深。
花灼下了命令后,提笔给花颜回信。花颜的信简短,他的信更简短,只说知道了,他会让所有人彻查此事。
秋月见花灼只写了一句话就要用蜡封了信函,立即拦住,“公子,我想小姐了,我要给她写一封信,跟你的信一起送去北地。”
花灼闲闲地瞥了她一眼,拒绝,“不行。”
秋月恼怒,“你不让我去北地也就罢了,给小姐写一封信为何也不行?”
花灼不客气地说,“你写的信太沉,一点翠飞不动。”
秋月立即说,“用暗线送去。”
“那也不行。”花灼依旧拒绝,“暗线要查梅花印,没空给你送信。”
秋月气得跺脚,转身就走,“公子太欺负人了,我不理你了。”
花灼看着秋月气冲冲地出了门,将信笺慢悠悠地用蜡封好,递给安一,“让一点翠送去。”
安一接过轻飘飘的信笺,咳嗽了两声,“公子,秋月姑娘给少主写一封信而已,您为何拦着不让?”
花灼闲闲地说,“这些年,她一心扑在妹妹身上,我再不扭转,断了她们的联系,她怕是一辈子要把我排在她后面。”
安一“扑哧”一声,不厚道地笑了,诚然地说,“公子高见。”
花灼对他摆摆手。
安一好笑地退了下去。
花颜很快就收到了花灼的回信,一点翠落在她肩头,鸟和信都轻飘飘的没有多少分量,她解下绑在鸟腿上的信笺,看到了花灼行云流水的一句话,撇撇嘴,嘟囔,“真是懒得很,多一个字都没有。”
采青坐在旁,看着花颜,她虽不太高兴地嘟囔,但还是将信笺在看完后收进了怀里,妥帖地存放,没扔掉。
花颜拍拍一点翠,干脆不回信,放她飞走了,待一点翠离开后,她忽然想起来一事儿,又嘟囔道,“秋月怎么没给我写信呢?”
采青眨眨眼睛,知道花颜和秋月情分深厚,自然不接话。
花颜想了又想,忽然嗤了一声,“定然是哥哥拦着。”
采青这回终于开口,不解地问,“花灼公子为什么要拦着秋月姑娘不给您写信啊?”
花颜又气又笑地说,“我哥哥的心黑着呢,总有他的理由,懒得说他。”
采青想着在临安花家时,连太子殿下在花灼公子的面前都赚不到什么,因为他要娶太子妃,所以,在大舅兄面前只能他说什么是什么,的确是个厉害的,普天之下,她也就见识了唯花灼公子能在太子殿下面前横着走。
经历了那两批杀手后,似乎再往北的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连走了三日,都再没遇到杀手和波折。只看到三三两两的流民和行乞之人,破衣烂衫,面黄肌瘦。
在距离凤城和鱼丘的分叉路时,安十六询问花颜,“少主,是先去凤城,还是先去鱼丘?”
花颜算算日子,云迟和苏子斩的回信应该这一日就到了,她道,“我们在这里等等,等到了太子殿下和子斩的信再定。”
安十六点头,停了车马。
果然,半日后,云迟和苏子斩的回信先后到了。花颜先看了苏子斩的回信,他说他于五日前到了北地之后,已经知晓了凤城之事,北地确实比他们想的灾情严峻,且北地官场一片乱象,他如今没在鱼丘也没在凤城,而是在川山。
花颜知道川山,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距离凤城和鱼丘各百里,是一个小镇,但这个小镇虽不起眼,但却是在黑龙河的堤坝上游。
他说他暂时没公开身份,会在川山等着她去,再做商议。
花颜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苏子斩不是冒进之人,既知道她也要来北地,自然不会不等她就先动手,如今他早早到了北地,应该是在暗查,想必川山有他要的东西。
花颜看完了苏子斩的信,又看云迟的信,云迟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块虎符,花颜先拿起虎符看了看,是敬国公府关于北地兵权的北兵符,她收进袖子里,开始看云迟的信。
云迟信中说,程子笑提议得对,关于北地军中是否有参与灾情一事,不得不防,北地除了三府每府各五万兵权外,还有北地各个州郡县零零散散的散兵,合起来也有五万之数了。所以,整个北地的兵权,的确有二十万。
他在收到了他书信后,当即去了敬国公府,与敬国公密谈后,敬国公将他掌管的北地北兵符交给了他,而武威侯府和安阳王府,他并没有去。
武威侯府和安阳王府与敬国公府不同,敬国公府代代传承下来,一直人丁稀薄,尤其是目前,更是三代单传,所以,人员不杂,每一代敬国公世子都会去军中历练,哪怕这一代混不吝贪玩混账将敬国公每每气得跳脚觉得他不务正业的陆之凌也是去过军中的。
敬国公府对于自己掌管下的兵权,可以肯定地说,是有着绝对的忠心和威信的,见虎符,便能调兵听令。不过敬国公也有言在先,若是万一有变,军中副将见虎符也不听调令的话,只管打杀。
总之,他的虎符交给了云迟,北地的五万兵马,听他安排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