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燕瑜在书店带了好几天的小孩儿,给当初那个叫林逸的警察打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燕瑜也懒得抱着孩子去警局,就这样吧,反正就是多了一个人的饭而已,小孩儿吃得少,占地也少。
今天的阳光依然灿烂,坐在书店里的他们悠闲自在。
当然有这种感觉的,可能就是燕瑜了,或者再加上崽崽。
程何坐在卡座,桌上铺着作业,抓耳挠腮,时不时又撇向燕瑜,见对方仍然坐在那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更是羡慕嫉妒恨。
在他还受罪的时候,另一个人悠闲得不行不行的,更让他觉得艰难了。
虽然在他面前崽崽还翻着图画书,腰背挺直地安静坐着,乖巧异常。
只见崽崽左手还是紧紧的拿着那个木马,右手翻着图画书,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小男孩总是他那破旧的小木马,别人要是不小心碰到一下,那眼神,就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真的不是他这个人胆小好吧,他确实被吓到了,但这也是这个小孩那眼神也太吓人了,程何自我感觉虽然胆小怕事,没有能力又不会武功,容易被欺负,但是他对这种危险的直觉还是挺强的,就比如说现在。
程何作死地伸出手,还没有碰到那个放在桌上的小木马,就被对方的眼神给吓得缩回手来,讨好地笑眯了眼睛。
赶紧收回手来,正襟危坐认真地做题。
崽崽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程何,又看了看被书挡住面容的燕瑜,捏着小木马的手紧了紧,眼睛干净又深邃,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终究还是低下了头,看着图画书,又翻了一页。
要说程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因为这小孩实在太奇怪了,真的难道是因为燕瑜姐特殊,所以他才会认为这小孩也特殊吗?他之前是这样想的,所以总想试试这小孩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没了生命危险之后,程何作死的能力与日俱增。
燕瑜睡在躺椅里,翻开的书遮住了她的脸,对于程何作死她也不在意,反正小崽崽也最多就是控制控制他,不会让他丧命。
此时燕瑜心神都沉浸在了空间里,不知怎么的,这几天她没有把那把短剑拿出来,感觉空间好像有奇怪的波动,可是她定神仔细地去看,又没看出什么来。
外面,云彩遮住太阳,让热度稍微降低了一点,远处的山里林鸟慢飞,一切又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嘭——”
突然玻璃窗被敲了一下程何和崽崽被吓了一震,扭头一看,只见玻璃窗外这两个血色的手印,鲜红的血液滴下在玻璃上拉出长痕。
程何被吓得嘴唇哆嗦,慌张的嘴开合着,半响没说出话来愣愣地盯着。
只见玻璃窗外,整张脸被划了一半鲜血淋漓的中年男人已经瞪着眼,一动不动地滑落,只见玻璃窗上,滑下两条血痕。
“啊,啊,啊燕燕——”程何嗓子里像堵的石头一样叫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无力的滑倒在玻璃窗外,嘴唇颤抖。
然而不用他的尖叫,因为外面那条街道突然炸起的尖叫声,躲在树梢上的鸟儿惊慌四散,到路上人群被吓得屁股尿流地逃离,害怕求救的声音喧闹刺耳,惊慌失措的人群不管前面是什么只为了躲避身后的屠夫,像被闯入鸡窝的惊慌的小鸡仔们,四下逃散。
今天是阴天几乎带起了寒风,吹散了树叶,落在地上,又被惊慌的人群踩烂。
因为难得的一个夏天里的阴天,街道上的人还不少,此时都惊慌叫骂着,推推嚷嚷钻进往两边的店铺。
而他们这个书店距离那个拎着刀的杀人狂距离很近,近得让那些人不敢躲进这有着巨大玻璃墙的书店,因为一看就不结实,而且里面的事物一览无余。
被吓得脸色发白,一动不动的程何,还有那个面无表情眼睛里似乎带着懵懂的小孩,抬眼看着那个失控的男人,不,现在叫怪物还更合理一些。
那里有一个半裸着上身只穿着短裤的人,看不出男女,因为它的整个上半身都已经腐烂了,覆盖着青紫的烂肉,从腐烂的肉几乎可以看到惨白的骨头,还有两只几乎露出白骨的手,紧紧的握着两把菜刀,菜刀上鲜血淋漓。
那双眼睛通红一片,这人,这人完全已经疯了。
程何几乎浑身都颤抖了,艰难地抬头,想要避开这个死人,却又刚好将那个蹒跚地走过来的男人的样子看在眼里,简直让他要疯了。
现在他直接脸都白了。
“姐姐姐,关关门关关门……”程何紧盯着那个人,完全不敢移开目光,然而在他后边的燕瑜没有动。
程何实在没有办法,鼓足勇气赶紧三两步使劲往门口跑去,嘭的一下,关住了雕花木门插上门闩,然后整个人脱力一样背,靠着木门。
“嘭嘭嘭——”
身后的木门传来了劈砍的声音,还有大力的推攘。
程何颤抖着没有躲开使劲儿抵着,原本细小的眼睛硬生生被瞪大了,头顶的短毛毛几乎都在直立了起来,捏着双拳,“妈呀妈呀,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啥东西,姐姐姐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