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成一声冷喝,柳青凤顿时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祖父…”
“昨夜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柳相成神色阴沉。
柳青凤颤声道:“我…我…”
“说!”
突入起来的厉喝,吓得柳青凤一抖之后,不敢再隐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夜里我也没看清楚二姐和六妹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我和母亲发现的时候,六妹就已经落水了,当时二姐就站在六妹身旁,等她被救起来后,冯乔就出现了。”
柳相成冷声道:“当时是谁救了慧如?”
柳青凤脸色一白,低声道:“是,是二姐。”
“砰!”
柳相成气得倒吸口气,一拍桌子怒声道:“那你刚才为什么没说,还暗示我敏芳和冯乔早就已经见过面,甚至还混淆时间,将冯乔和敏芳凑在一起,告诉我慧如有孕的消息是敏芳告诉冯乔的?!”
柳青凤吓得脖子一缩:“我,我只是以为二姐不忿六妹在府中欺辱,才会推了六妹下水,而且那冯乔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当时要不是冯乔,母亲就拦住六妹了,六妹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暴露出来。”
“祖父,二姐和冯乔早就认识,几年前她还救过冯乔的性命,说不定她们本就私下交好,早有算计……”
“你给我闭嘴!”
柳相成听着柳青凤自以为是的话,气得脸都青了。
他一贯看重柳青凤,自以为柳青凤从小跟着他的时间最多,是府中众多女儿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柳慧如出事之后,柳青凤回来居然没有如实告诉他事情,反而添油加醋的故意拿言语来误导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柳敏芳救过冯乔,又怎么会没怀疑过柳敏芳和冯乔私下会有私交,可是自从三年前他察觉到冯蕲州暗中手脚,甚至隐约猜到冯乔身份之后,便已经派人留意着三房。
这三年里,柳敏芳在府中几乎足不出户,更不曾和冯蕲州父女有过半点往来。
他命人足足监视了近两年时间,包括曾与冯蕲州几次暗中交手,都不曾见过柳敏芳和冯乔私下见过面,她怎会和冯乔有什么私交,又怎么会跟她通风报信?
柳相成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恨不得能掐死柳青凤。
如果没有她,没有她那些话,他不会那般直接的去喝问柳敏芳,柳敏芳不会那般怒恨,柳申不会因此提起之前的事情,更不会那般决绝离去。
“你……你……”
柳相成满脸怒容的看着柳青凤,抓着身前的东西就朝着他身前掷去。
旁边的柳弛刚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和柳申都在府衙当值,柳相成派人去唤他们回来的时候,只是告诉他们柳慧如在济云寺中落水,与大皇子之间私会有了身孕的事情暴露出来。
可是柳弛怎么都没想到,回来告诉消息的是柳青凤,更没有想到,柳青凤和沈氏为了推卸责任,才想要将事情推到好欺负的柳敏芳身上。
柳弛看着柳青凤也是气得不行:“青凤,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敏芳和冯乔怎样?”
柳青凤咬着嘴唇,见往日疼她的柳弛也是气得脸色泛青,她知道瞒不下去,才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柳相成紧紧一闭眼,情绪早已经冷却了下来,看着柳青凤时候满是失望,只是吐出来两个字:“蠢货。”
“祖父。”
柳青凤心慌意乱,她从没听过柳相成这般失望的声音。
柳弛看着满眼慌乱的柳青凤叹口气,指着门口沉声道:“你出去,去祠堂里跪着,这次的事情如果没事就也罢了,可若真因你而有什么事情,你便等着家法吧。”
“父亲……”
“出去!!”
柳青凤瞪大了眼,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见柳弛沉着眼看着她,而柳相成满脸冷寒,她不敢再为自己求情,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后,就踉跄着朝外跑去。
柳青凤离开之后,柳弛低直接走到柳相成身前跪着道:“父亲,是我教女不善,才会让青凤这般不知轻重,酿成大祸。”
他迟疑了片刻才低声道:“此事是青凤之过,父亲才会误解了敏芳,让三弟这般寒心,我稍后便亲自去跟三弟解释,三弟不是不明理之人,我就算与他下跪,也定会取得他的谅解。”
柳相成闻言沉默了片刻,叹口气道:“没用了。”
“父亲?”柳弛抬头。
柳相成看着他:“你以为你三弟这次是临时起意吗,太许事出之后,那县丞之位便成棘手之地,谁也不愿意接手,他毕竟是我柳家之子,若非他自己请命,谁敢将他派去那里?”
“调令已下,他却连半点口风都未曾透露给我们,摆明了是想等事情落实之后再无回旋的余地。他怕是早就已经起了离京的想法,只是今日的事情让他彻底寒心。”
跪,是容易。
可调令以下,话已出口,又怎么还能收的回来。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让他们如意。
“可是父亲,难道就这么让三弟离京?”柳弛忍不住问道。
柳相成手指放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