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真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左越听着冯蕲州的话赞同的点头,反正要是他有闺女,他是不稀得温禄弦那种女婿的,没点儿爷们儿气概,闹心。
冯蕲州跟左越说了两句之后,就没再开口。
左越驾着马车送冯蕲州回府,在路上随口问话的时候,冯蕲州就从左越口中知道了廖家兄妹来过的事情,他紧紧皱着眉毛,整张脸都险些倒竖起来,有些瓮声瓮气道:“廖楚修来干什么?!”
虽然最近他和廖楚修联手搞了不少东西,那小子对他也不曾留底儿,可是一听到廖楚修的名字,冯蕲州还是格外的膈应。
他总觉得那小王八蛋对自家宝贝闺女不安好心,每次说起卿卿的时候,眼睛珠子都在放光。
没事没干的又往他府里凑,该不会想叼走他家宝贝疙瘩吧?!
左越不知道冯蕲州心中已经骂了好多遍,只是随口回道:“廖世子找着了冯远肃在城外的一处庄子,在里面找到了趣儿那丫头,他和廖小姐将趣儿送回府的时候,说是给小姐的生辰礼,小姐见到趣儿之后很开心。”
冯蕲州先听到趣儿找着时,还挺高兴的,毕竟他知道冯乔对趣儿多在意。
自打冯长祗和冯熹死了之后,冯乔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可实际上却一直有些郁郁,那小丫头回来了,总能哄的卿卿开心。
只是一听到是廖楚修亲自送趣儿回府,居然还打探了自家闺女的生辰,冯蕲州顿时就黑了脸,牙齿咬的咯吱响,冷哼道:“不安好心的狼崽子!”
“啊?”左越茫然。
冯蕲州没好气道:“告诉府里的门房,以后不准放姓廖的入府!”
左越眨眨眼:“廖小姐?”
冯蕲州眼刀一扫,刀刃锋芒间险些片了左越。
左越皮肉一紧,连忙缩了缩脖子,他怎么觉得二爷脸黑的吓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瘆的慌?
冯蕲州回府之后,左越就一溜烟的去找云生安抚受了惊吓的小心脏,而冯蕲州则是去了冯乔那边,入内后就见到瘦了一圈的趣儿正坐在小杌子上啃猪蹄。
她身旁不远处摆着个炭炉子,里头炭火烧的正旺,整个房内都暖融融的。
趣儿听到脚步声,连忙扬着一张油光闪亮的脸,当见到是冯蕲州进来时,连忙起身一边行礼一边冲着冯蕲州打了个饱嗝。
“奴婢…嗝……见过二爷。”
冯蕲州见着小丫头模样贪吃的样子,忍不住被逗笑了起来,他倒是没怪趣儿失礼,只是点点头道:“卿卿呢?”
红绫抱着个暖手炉进来,刚好瞧见冯蕲州在问趣儿话,便行了礼后说道:“小姐在里面,之前一直写着东西,奴婢怕小姐冻着手,所以去取了手炉过来。”
冯蕲州伸手在炭炉子上取暖,等到手上暖和起来,又抖散了身上的寒气后,这才掀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冯乔正伏案拍在桌上,手里拿着支笔不时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冯蕲州进去时,冯乔竟是没发现,一直到冯蕲州走到她身旁,低头看着她在纸上画着的那些他看不太懂的东西时,这才低声道:“在写什么?”
冯乔手中一停,瞧见是冯蕲州回来,放了笔扭头道:“就随便写写,以前有些事情时隔太久都有些记不太清楚了,怕万一有用先记下来,也许爹爹以后用的着。”
冯蕲州闻言一怔,刚想问什么事情,可是转瞬就想起冯乔之前曾经说过的上一世来。
他只记得冯乔受过的苦,知道她经历的折磨,却忘了,她也比他多经历了一世,知道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冯蕲州对冯乔的话从没有怀疑过,却也没想过要通过冯乔那所谓的上一世来提前知道什么事情,这世间因果总有相连,提前知道未必就是好事。
他蹙眉说道:“忘了便忘了,记着那些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写字也不怕伤了手。”
冯乔笑着把暖手炉抱在怀中,说道:“这屋子里这么暖和,怎会伤着手。”
她说话间顿了顿,将身前写满的纸张收了起来,然后抬头看了红绫一眼,红绫意会的退了出去,拉着外间的趣儿一同离开,等着屋内只剩下她们父女二人的时候,冯乔才说道:“爹爹,若是没事的话,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娘亲的事情。”
冯蕲州原本的笑脸顿时一僵。
自从那天在刑部大牢里,冯远肃说了萧云素的事情后,他就知道再也不可能瞒得住冯乔,只是这么多天,冯乔一直没问,他也自欺欺人一直没说。
这么相安无事的平静让他存着侥幸,可是却没想到,就在他以为冯乔不会再问的时候,她却就这么措不及防的问出了口。
冯乔抱着暖手炉软声道:“爹爹,娘亲是我最亲的人,我不想以后再从别人口里知道娘亲以前的事情,更不想有朝一日,会因为我不知道的过去,被人用娘亲的事情利用。”
“我知道有些事情或许难堪,可是无论她过往如何,无论她曾经发生过什么,她都是我娘亲,任何人都可以嫌弃娘亲,唯有我不会。我只会和爹爹一样,心疼着她。”
冯蕲州看着冯乔专注的样子,见她像极了妻子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