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比试台变薄变脆的结界被关闭,双方都是真身对阵毫无阻挡。
看着下饺子一样落下的时政人员们,五条悟转头吩咐身后的刀剑:“长谷部留下,你们先回去吧。”
“是。”虽然有些担忧,但刀剑们并不会违抗五条悟的意愿,而且审神者对上的是时政,他们也不想做拖后腿的弱点。
时政方努力地无视了两把极化太刀,并没有阻止刀剑们的离开。
先前喊话的代表挂稳笑容上前:“贵安,鄙人代号三木成也,不知道您的代号是……”
“你好你好,我是五条悟,站着说话怪累人的,我们坐下谈吧~”
“等……”这好像是真名?三木成也一惊,然后还没回过神的他,就被突然凑近的五条悟直接按坐在了小马扎上。
“放轻松嘛放轻松~”
脸上的神情微变,还没来得及震惊防护御守失效的三木成也就看到,五条悟随手一划,坐在了另一张刚展开的马扎上。
”哎,既然你们都那么紧绷,我就来点轻快的音乐好啦。”
坐稳后的五条悟再伸手,转瞬间手上就多了把二胡,他将二胡的琴托放置在大-腿上,推了推下滑的圆片黑墨镜,像极了一位专业的艺术家。
五条悟在三木成也茫然的眼神中开口:“这是我以前出差路过隔壁国家时,被热情推荐的乐器和曲子,我觉得你们也一定会喜欢的!”
组织好的思绪被打断,三木成也和后头的其他时政人员,皆是满头问号。
调好弦后,不等人再开口,五条悟干脆拉弓。
特意降调的怨曲一响,除了五条悟,在场的所有人都遭受到了,由音乐传来的精神攻击。
不管众人原先内心是何种情绪,现在统一都下降至谷底,凄婉哀切的氛围迅速扩散,挑动着他们的悲伤情绪,难过的回忆一瞬间全部涌出。
无孔不入的音乐传来,如泣如诉的感觉一上头,一些比较感性的时政人员当场飙泪,而意志坚强点的也都红了眼眶。
“哇,我想起了上个月被扣的全勤小判,我坚持二十九天了,结果最后一天迟到一分钟就没了,我好惨。”
“呜呜呜你那个算什么,我上个月一整月都在加班,时政大楼就是我的家呜呜呜。”
“呜呜我才惨、嗝,我们部门不管男女全当畜生使,没有加班全都是班,离007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呜呜、三十天里我有三十一天想投敌,呜呜嗝、呜呜呜。”
“哇啊啊啊,我不想工作了啦,我梦里都是工作啊啊啊。”
同样都是时政社畜,比起惨来那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而因为故事太过真实,渲染程度拉满,感同身受下,原先死死忍着的几个也全都破防了。
大家也不管此时身在何方准备干啥,拉过身边同伴就开始抱头痛哭,而这一哭,就彻底停不下来了。
远一点的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离五条悟最近的三木成也了,他简直是被贴脸输出。
后方撕心裂肺的哭声穿透耳膜,而前方的五条悟皱眉抿唇,正在卖力地拉曲子。
三木成也哆嗦着手,刚掏出的手帕一个没拿稳,啪地就落在了地上。
他低头凝视着手帕,最后的这点小小不幸累加于上,引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
这位看上去成熟稳重的有为青年,直接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哇啊啊!为什么我当年和时政签的是终身制啊!那么好的福-利待遇看到就要警惕起来啊!别因为是政-府机构就傻傻的信了啊!我是眼瞎了吗呜呜呜呜……”
“……呜呜呜嗝,我只能不断向上爬,我以为上面的会轻松一点,可是,爬上来后为什么工作更多了呜呜呜……”
“呜、嗝,我……瞎……呜呜……”泪水模糊了三木成也的视线,抬头寻找认同感的他对上了带着黑墨镜的五条悟。
这位能拉出这样的曲子,想必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说不定是就是因为眼睛的问题,而饱受了各种艰苦……
想到这里,三木成也吸了吸鼻涕,哑着声音带出哭腔:“呜呜呜抱歉,不小心踩到你的痛点了,什么都看不见很难受吧,我只是在说自己呜呜……”
五条悟闻言顿住,随后停弓摘墨镜的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诶,可是我没瞎啊,你看嘛你看嘛~”话落,五条悟睁着两只又圆又亮的大眼睛就往人家跟前凑,一点都不怕被打。
“呜呜……嘎?”同情错付的三木成也,看着比他大了一倍的苍天双瞳,整个人都傻了。
“好,大家也放松得差不多了,我们开始谈正事吧。”对自己表现很满意的五条悟,收起二胡后冲着三木成也笑出了八颗牙。
三木成也:……?!
是、是啊,他是来和谈的……可是,他的话术和计划是什么来着?
宕机后勉强重启的三木成也,感觉到自己不仅脑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