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盘的手指猛地攥紧,神色不变地应了一声:“是的……野兽。”
听到真的是野兽,梅瑰瑟缩了一下脖子,看起来很是怕这种肉食动物:“难怪我刚刚听到嘶吼声了,虽然声音不大……”
她没发现凯厄斯的异常,只是偷偷地透过镜子看着他拉平的嘴角,她还猜想着是不是他也有些害怕,但又因为是男生而不好表现出来,于是住了嘴。
但最后又凑了一点脑袋过去,闻着他身上有点特殊的气味安慰他:“下次再遇到我们可以开车离开……谁不怕野兽呢?还好它没有伤到你……”
声音越来越小,梅瑰发现凯厄斯并没有因为她的补救让脸上的表情有任何的变化,或许是她的安危太过拙劣,于是像个学生一样乖乖坐好,目不斜视地等待凯厄斯将自己送到家。
但开了没两分钟她再次被抓包,两道目光在镜子里撞击上,凯厄斯才努力扯了一点笑意回她刚刚目的明显的安慰:“好。”
梅瑰被他半死不活的笑看得浑身一颤,觉得凯厄斯还是不笑更好。
这句话她还是憋在了心里,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才没有吐出来。
梅瑰在下车前将凯厄斯的外套脱了下来,凯厄斯替她打开车门的时候,令他迷醉的馨香扑面而来,她将衣服还给了他,在山坡上的失控发言似乎只是一场月亮下的梦境,她又矜持地缩回了自己的小壳里,礼貌地和他道谢:“非常感谢你能接受我的邀请,今天晚上我过得很开心。”
凯厄斯凝视着她的脸庞,直到梅瑰觉得他不会说什么话的时候,他才轻轻开口:“我也是。”
他总有让她死灰复燃的魔力,梅瑰深吸了一口气,看他并没有提今天晚上她问的问题后,脸上难免露出挫败的情绪。
她挥手和凯厄斯告别,被这种情绪干扰着她的正确思考,于是在回到家后她立刻脱掉礼服,泡了一个滚烫的澡。
而在门口,白发男人低头嗅了嗅外套上残留下来的气味,在上车前重新穿在了身上,除了气味,还有从她身上汲取的温度,对于身体像冰棍一样的吸血鬼而言,这点温度几乎要将他烫化了。
昨天的舞会让不少人对梅瑰产生了新的印象,当她来到学校后,不少人都回头看她,这种回头率在从前是没有的。
虽然她并不排斥别人对自己的好奇,但一时之间的改变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把发绳取下来戴在手腕上,披散的头发遮盖住侧脸,果然投过来的视线就少了许多。
班上的同学没什么太大的异样,只不过也有人给她发消息问她男朋友的信息,或许是那辆车的魅力太大了不一定,也有男生好奇地给他递纸条。
因为凯厄斯而受到过多关注的梅瑰终于从课上解脱了出来,雷妮站在门口朝她挥手,当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雷妮压着兴奋摇梅瑰的胳膊:“你到底从哪钓的富二代!?”
梅瑰无奈地捂住她的嘴,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是安德鲁。
他走路的姿势还不太正常,一瘸一拐的,看来凯厄斯踢得那一下怕是伤得不轻。
雷妮看出了对方的来势汹汹,动身挡在了梅瑰面前,她比梅瑰高了一个头,一跨步,就将身后的梅瑰遮挡得彻底。
安德鲁脸上没有一点笑意,他直接对着梅瑰放话:“我不知道你那位舞伴什么来路,但伤了我的腿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没给梅瑰反驳的机会,直接说了一个地点,让梅瑰把凯厄斯叫来,似乎要一雪前耻。
约的时间还是晚上,谁知道他会不会吆喝着他的那一帮兄弟来帮忙。
梅瑰拉着雷妮往外走,雷妮比她还急:“他看着没安德鲁结实,一拳下去怕是会要命……你怎么不担心?”
梅瑰一脸茫然:“我为什么要让凯厄斯去赴约,又不是小学生打架。”
雷妮揉了她一把头发,恨其不争:“你还要在这个学校读好几年呢,真不怕得罪安德鲁?我听说他家有些背景……”
梅瑰犟嘴:“意大利还有法律呢!”
她晚上睡得香,安德鲁在自己挑选地偏僻地方喂蚊子,等到半夜都没看到人,气得拍打方向盘。
他咒骂着:“懦夫!”
而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了一点响动,刚偏过头望向车窗外,一只手就拽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