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已经出京城的突厥使者一行人。
“大人,咱们就这样无功而返?咱们跑这一趟,就是专门来看人脸色的?”
回程的马车上,那名不甘心的突厥官员,一直问着突厥来使。
突厥来使被问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难看。
“爹,这天都快黑了,我都让你快点出城,你非不听。”
这里,马车外响起孩童的声音。
“好好好,都是爹的不是。”
听到外面的谈话声,突厥来使问道:“前面是不是有个村庄?”
“是的,大人。”
外面响起回答声。
“找个地方歇息,等晚上行动。”
突厥来使吩咐道。
“是,大人。”
外面响起强有力的回答。
而被李天佑派去暗中监视突厥来使的暗卫,也回到皇宫复命。
“他们已经出城了?”
“是的,皇上,已经离京城二十里。”
“你再继续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出大熵为止。”
李天佑吩咐道。
“是,皇上。”
对突厥人李天佑是不会放心的,他们来的时候是有求而来,现在他们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李天佑总觉得,以突厥人的尿性,不会就这么听话地回去。
现在这些人是在大熵的内腹,一路过去都是城市和村庄。
城市有官府,他们要是有所动静,官府肯定会上报。
但村庄里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需要保护的老弱妇孺。
李天佑想到的,李天翊也想到了。
“清福,你带几个人盯着突厥来使,直到他们出了大熵国界再回来。”
吃过晚饭,李天翊就将清福召到书房吩咐。
“是,王爷。”
清福拱手应下,就转身去安排。
“突厥来使真就这么走了?”
睡觉前,包蓉知道了突厥来使离开的消息,以突厥的尿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不可能啊!
“嗯,我让清福带人去盯着,直到他们离开大熵国界。”
有清福他们在暗中盯着,他们敢做些什么不利于大熵的事,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他们若是安分离开,一切都好说,若不安分,一切后果自负!”
“希望吧。”
如果突厥来使真要做些什么不利于大熵的事,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有我和皇兄,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明日你还得照顾俩小子。”
李天翊柔声说道。
“嗯。”
秋天的夜晚,凉如水。
零辰正是人最好梦的时候,在离京城三十里处的一处村庄,突然狗吠得厉害。
但人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想要把人叫醒,没那么容易。
老人比较醒睡,但也是在狗狂叫了好几十声后,才醒来。
“今晚这些狗都是怎么了?怎么叫嚷地这么厉害?”
说着,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毕竟是在京城附近的村子,不比边疆,深受外敌骚扰,随时都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不敢睡得太沉,怕再也醒不来。
村道上,有几条黑影正在快速地掠过,直奔村子中的大瓦房院子。
这是他们骚扰北疆多年的经验,凡是在村子里住着大瓦房院子的,都是村里的富人。
若是在北疆,他们肯定是把整个村子都给端了,但这里离大熵京城才三十里,若是端了一个村子,他们担心会引起大熵朝廷的注意。
那样不利于他们脱身。
抢来的东西,也得有命花才行。
所以今天他们此行的那些大人一合计,每经过一处村庄,就专挑村里的富户下手,而且还得是在半夜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进行。
等天亮这些人去报官,他们都到下一座城了。
而且,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蒙着脸,谁会知道他们是谁?
就算被抢的村民报了官,也只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盗贼,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是突厥来使队伍里的。
也不会把这笔账,算到他们突厥头上。
不愧是他们突厥的左相,这计策妥妥的上策啊!
而且这次来访突厥,他们还带了会说大熵话的官员一起,今晚他们行动,也把这名官员一起带来了。
一会儿就让那名官员问这户人家的主人,银子放在哪里?
几条黑影陆续翻身进了这户人家的围墙,按着北疆那边的习惯,摸到了上房,并用刀轻轻挑开里边的门刃,将门推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还猖狂地点起了灯,拍醒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
“你们是什么人?”
男主人被拍醒,一看到站在自家床前的蒙面黑衣人,惊吓地问道。
睡在男主人身边的女人也被吵醒了,看到站在床前清一色的蒙面黑衣人,本能地尖叫:“啊——”
只是她的尖叫声才起,就立即睁圆着双眼倒在床铺上,定睛一看,便见她的脖子处有一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