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平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她,她连他和她刚刚的动作到底是何含义都不知晓,又哪里能这么胡说一通。
可当他视线撞进宁笑笑几乎是充盈满笑意和幸福的眸子内后,他又很快噤了声。
只能抿唇复杂着心绪将她推开了些:“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你让我自己一人清净清净吧。”
他必须要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他和宁笑笑之间到底该不该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以及,真的捅破了的话,他之后又该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如何和宁笑笑以新关系好好相处。
对于马车后面发生的一切,骆雨浑然不知晓。
此时早已经因为为瘟疫一事忙前忙后累的撑不下去,上了马车没多久后就昏睡了起来。
秦厌见她眉眼间满是憔悴,心疼地帮她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后,手动用扇子帮她扇风祛起了暑。
窗外是生机盎然的景象,窗内则是心爱之人躺在怀中小憩的宁静画面。
这么一幕,让秦厌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要防着歹人算计,必须不断想着各种对策,高度紧张的精神也在这时松懈了好些。
吐出一口浊气后,蹭了蹭骆雨面庞,也根本不嫌热地同她交颈而眠,大手十指相扣住她的。
闭眸同样小憩了起来。
酉时末,暮色西沉之际,载着骆雨一行人的马车方抵达青州码头。
骆雨在秦厌的搀扶下晃了晃睡的有些发晕的脑袋,刚准备吹吹洇海海边的风清醒清醒,就见姜洛带着安云过来,关切地问起她,这是怎么了,看的怎么这么疲累?
“我无事,就是去处理了一些问题。”
回完姜洛话,见安云视线一直落在跟在她身侧,戴上人皮面具做了易容的秦厌身上,骆雨才想起来给他做个介绍。
“对了,这位,是烟青公子,是我的笔友,也亦是我之后打算定下婚约的未婚夫。”
“未婚夫?!小雨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得从来没跟我和师父说过,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秦厌见秦淳月跟在一名生着狐狸眸,头发微卷的阴柔少年身侧,闪烁了下眸光后,继续装作什么都未发现一般,对着安云和眸内明显带着些挑剔神色的姜洛颔了颔首,用变了音的嗓音言道:“你们好。”
李邵听说骆雨他们来了,刚到地方出来迎接,就听到这么一则爆炸性的消息,当即快步上前,哥俩好一般,当着秦厌的面搭上骆雨肩头,将她带到一旁嘀嘀咕咕不知道问起了什么。
秦厌听骆雨说过李邵,也知晓二人之间只是纯粹的友人关系。
饶是这般,他此刻看着李邵搭在骆雨肩上的手和胳膊,也觉得分外碍眼。
秦淳月因为和骆雨还有李邵相处的时间较长,对于此也是见怪不怪,并未多想什么。
而是将视线放在秦厌身上,做起了打量。
按照之前在云隐寺松连方丈给骆雨行的占卜,明明说了,骆雨是有凤命的,如今却突然和这么一个不知到底是从何处窜出来的男子成了未婚夫妻,她当然得好好打量一下。
甚至已经开始在怀疑秦厌的身份。
如果是有凤命的话,眼前这个名唤烟青的少年,会不会,是皇室中人?
可视线上移到他平平无奇的那张面上,她又有些不太敢肯定。
毕竟能长的这么普通的皇室中人,她的确是没怎么见过。
“先上去再说吧?立马就要起船了。”
姗姗来迟的叶时在瞧见秦厌的一瞬,眼神顿了下,转而露出了和姜洛眸中一般无二的敌视情绪,不过他掩饰的很好,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骆雨这会儿也用编造的谎话搪塞罢李邵的追问,眼看着他还要继续深问下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叶时所言落入她耳中,于她而言宛若天籁之音,直接推开还要再问些什么的卷毛少年,走到秦厌身侧表示赞同。
“说的也是,我看这天色阴沉下来了,估摸着不久后又要下雨了,还是先上去放行李什么的吧。”
言语间,一行人也将阵地从码头渡口的位置转移到巨型船只上。
相比于马车,船只的行驶速度更快一些不说,距离上也能短上许多。
不过骆雨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她这副身体居然还会晕船。
在现世的时候,她坐过不少次轮船,每次都好好儿地,没什么大碍。
如今换了一副身体后,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好在,何子平也被她带上了,可以找他讨要点晕船药。
秦厌和她一起离开丽县之前,都还在忙着核对瘟疫药物下发和治愈情况进展的事情,因而根本没来得及好好沐浴一下,只是稍微用湿帕巾擦了擦身子。
骆雨看出来他因为一直紧绷神经较为疲累,就叫了船房的伙计给他备热水,让他先去沐浴放松放松。
她则是趁着船还没开远,晕船的症状还没太严重的时候去找何子平要晕船药。
没想到半路的时候,会正巧撞见叶时和姜洛二人。
两人就在船房走廊处置放着的茶桌位置,手里端着茶杯,不知晓在说些什么。
看见她苍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