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太太正怒着一张面,被大房的骆荣德搀扶着,站在不远处。
“荣德,扶老身过去!”
骆老太太这么唤了一声,让刚刚放下手中汤瓷盆的骆雨才注意到,这个中年妈宝男骆荣德也过来了。
原身的记忆中,骆荣德被骆老太太带着到了骆府之后,就跟着骆老太太一同变为府内的两条米虫加蛀虫。
一把年龄了都还胸无大志,无所作为不说,野心也不算小。
因为十分听骆老太太的话,哄的人开心。
让骆老太太帮他从她父亲手里在骆家商坊要了个清闲的活儿。
就这还不算完,之后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怂恿老太太继续帮他要个更高的职位,妄想也做一做商坊的当家。
思忖间,骆老太太母子二人便到了木桌前。
见这桌上还摆着一些好菜,看起来正在忙活。
老太太见状,这会儿身子骨也不弱了,连扶都不需要继续扶,直接扬起拐杖就想要往木桌上拂去。
目的很是明显,她想毁了骆母精心烧制的菜肴。
骆雨本想出言制止的,余光却瞥见骆父院里的小厮正提着灯笼在前带路,便咽下到了口边的话。
直接往木桌前靠了下身子,在拐杖还未打到她身前的时候,就跌坐在地,背部往木桌桌柱上狠靠了过去。
撞的她瞬间眸内出了泪花,继承了原身快速落泪的本领,瞬间红了眼眶。
这还不算完,她在骆父震惊着神色过来之时,还适时带着哭音言道:“祖母,您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冲着小雨来就是。
那些菜肴,是母亲亲自忙活了许久烧制的,小雨不能看着您就这么一拐杖毁了它们。”
骆父此时也大跨步到了骆老太太身后,越过老太太看着他自己都从未舍得动手打过的乖女儿如今却被他生母用拐杖打哭,心下的愤怒值呈直线往上飙升。
他带着骆雨起身,用手指替怀里的女儿揩了下泪液后,一张面黑沉如锅底。
骆老太太明明没感觉她的拐杖打到人,这会儿却见骆雨如此作态,气的脖子都涨红了,嘶哑着难听的老妪声解释道:“宏志,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老身没有打到雨丫头......”
“够了!!
众目睽睽之下,若非母亲你对小雨敲去那一拐杖,小雨她还能自己往地上摔不成?
母亲,本来儿子还想着就算之后我们二房的人搬离府后,也会时不时让柔芳和小雨风儿他们回来给您请个安问个好。
如今看来,倒是儿子多想了。
竟未曾料到,您竟如此容不下他们!”
愤怒值已经飙满的骆父理智早已经被冲散,哪里还会细思方才的不对劲。
骆母距离骆雨最近,当然将一切事实都收入眼中。
可她却并未选择言出,而是保持着静默,掏出手帕去帮骆雨擦拭眼角的泪液。
骆荣德:“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母亲她也只是一时冲动,不小心如此而已。
何至于如此动怒。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还是一家人,真的若像二弟你所说的这样分家,甚至也不让弟妹小雨风儿他们给母亲请安问好,传出去的话,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被骆荣德这个猪脑袋儿子一搅和,骆老太太用拐杖打骆雨的事实彻底坐实。
气的她一股子气往脑袋上涌,一口气未能缓过来,对着骆荣德只来得及说了一个“蠢”字,便两眼一翻,真真切切地气晕了过去。
不明事实真相的猪脑袋儿子:“母亲!!”
骆老太太装晕的次数数不胜数,已经无法再让骆父相信。
见此心下也只是紧张了一瞬,见老太太胸脯前还带着明显的起伏,便沉声言道。
“大哥,你将母亲带回西苑吧,大夫的话,待会儿就会过去。
你方才所言之话,我觉得先前在祠堂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言毕,骆父直接扭过身子,竟是看都不想再看这糟心的母子二人一眼。
骆荣德往后要还想从骆父手里捞便宜,最重要的手段便是骆老太太。
对于这会儿骆父的冷漠虽然气愤,但老太太的情况如何显然更重要些。
便没有继续多做耽搁,背着骆老太太往西苑回往。
骆母等骆荣德母子二人走远了,这才去劝正背着身子的骆父。
“宏志,还是去看看娘吧。
你今日已经几番为我和小雨出头,已经足够了。
真的如此和娘僵持下去,日后咱们搬离了骆府,若是传出一些你不孝的言论,影响到商坊的声誉,那便麻烦了,还是过去看一下吧。”
骆宏志虽猜测骆老太太有可能是装晕的,但在老太太昏倒之后,他不自觉紧抿起的唇瓣和握起的拳头,也还是出卖了他有些紧张内心。
骆母和他做了这么多年枕边人,自是知晓他的这些小动作都意味着什么。
此时不明情况的骆风也姗姗来迟,在骆父叹气追往西苑之后,又问了下骆母,这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
忙紧张地将骆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身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