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太太其实还是较为意外,这会儿骆雨会专门来她这处的事情。
毕竟以往发生此类事情的时候,受到影响的人,除去她那个儿媳妇素柔芳之外,便只有骆风了。
好奇之下,倒也没有让嬷嬷拦住骆雨,而是坐起身子,将一旁她时刻备着的米粉盘拿起,朝面上和唇部上又上了好些。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乍一看上去,她的确是一副身子极为虚弱的模样。
骆雨进来的时候,看着那骆老太太,做戏也不知道做全一点,只顾着将面上糊满白色米粉,那黑黢黢的脖子也不知道遮一遮。
无语地抽了抽唇角后,她暂且将视线收回,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
在芦苇的搀扶下朝骆老太太所在的方向走去。
少女身着的荷叶边绿裙随着她的款款而行纷飞起来,双丫鬓处绑着的两根浅绿色丝带也亦然。
本来在这生机盈盈的绿色衬托下,骆雨应当显得更有精神气一些。
但这会儿仔细看去,她面上瓷白的吓人不说,手里还拿着一个帕子,不住地捂在唇边咳嗽。
一副弱柳扶风的病弱模样,窥之便可令常人心生爱怜,恐怕连大声对她说话这事都会小心斟酌上几分。
可现今,正“虚弱”躺在贵妃榻上的骆老太太可并非常人。
见骆雨如此,非但不关心过问一下她的病情,反倒是还从袖口内掏出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副像是看什么瘟疫一般。
眼看着还要继续往她身前来的少女。
她立马病也顾不得装了,忙坐直身子,语气中带着些嫌弃和惊慌。
“雨丫头,你做什么靠这么近。
快站远一些,万一将病气过给老身了怎么办?”
骆雨闻声,咳嗽的更厉害些了,听她那声音,感觉肺都快要被她咳出来了一般。
这让骆老太太有些后悔放她进来了,紧紧捂着自己的口鼻,嗡声皱眉问她:“这副病歪歪的模样,怎得还要出门。
到底是有何事,你快些说了,对你和老身都好。”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祖母为了母亲替我建小厨房的事情,又去母亲那头说教了她一番。
孙女听说这事后,思来想去,觉得都是孙女自己的过错,平白让祖母您和母亲之间起了争执,心下实在是过意不去。”
言说这话时,骆雨悄咪咪地将袖口内从小厨房取来的血色花蜜丸掏出了一颗,不动声色地将花蜜丸放进帕子内拿着。
打算待会儿用。
骆老太太还以为骆雨是来说她强迫素柔芳将几件商铺让出的事情,如今来看,这内情,她这病鬼孙女并不知晓。
对比起商铺的事情,骆雨说的这事显然更好应付一些,便索性顺着骆雨的话接了下去。
“你若是早些能有这样的觉悟,好生劝说下你母亲,也不至于闹成今日这个局面。
那小厨房建造的成本那么高,你母亲嘴里说着是用她自己的钱财建造,谁知晓是不是暗地里还要用宏志的钱财。”
见自己抛下的鱼饵稳稳被骆老太太咬住,骆雨微弯了下唇角,再接再厉。
“钱财的事情,孙女倒也知晓一些,还请祖母您相信,母亲她绝不会私自动用父亲的钱财。”
一听骆雨似乎对骆母钱财的多少有些了解,骆老太太的一双倒三角眼瞬间亮了起来,坐直身子追问道:“你知晓一些?
那你可知晓你母亲除了几件商铺之外,手上还有哪些财产?”
骆雨神色为难,又轻咳了几下。
“此事,此事到底是母亲的私事,我不好告诉祖母您的。”
“什么私事,你母亲都嫁进骆家,是宏志的媳妇了,那便是骆家的人。
既是骆家中人,有着东西,也本就该让骆家知晓的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骆老太太因为心下过于着急知晓答案,直接出声威胁起了身前的绿裙少女。
“雨丫头,你可想清楚了,这会儿你若是不告诉老身。
之后老身也还是要去亲自问一问你生母此事的。”
这次骆老太太不过去了不到半天,就让她生母背上一个不孝的臭名声,下次的话,难保又会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倘若她是那个懦弱的原身的话,或许还会上当。
但这会儿这副身子里的人,可是已经换了一个。
骆雨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力道下的很足,直接疼到她眸内溢出了好些泪液。
她趁此将帕子里一直捏着的血色花蜜丸丢进口中,语气纠结犹豫道:“可是......可是.......”
可是了几声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骆雨口间发出,她陈词咬碎嘴里的花蜜丸,让内力和血色几乎没什么差别的甜腻蜜浆在口中爆开。
顺着她的剧烈咳嗽,血红色的蜜浆染上了手里的帕子不说,一张被她涂了几层白米粉的唇瓣也沾上了好些。
骆父和骆母被芦苇带着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他们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的女儿,被骆老太太这个一看便知晓是在装病弱的长辈逼的咳血的一幕。
前因后果骆父和骆母来的较晚,因而只听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