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蜜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院中,让人把傅瑜儿弄醒,然后把谢兴邦弄过来,审讯他。
谢兴邦五十出头,家中妻妾成群,油头粉面,活像是养够斤两的肥猪。
顾蜜如最擅长杀猪,最开始谢兴邦还不肯说。
顾蜜如直接眼神示意林钟,林钟立刻将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扔在了地上,滚出老远。
顾蜜如说:“我们只求个真相,并不会处置你,也不会向谁告密。”
“你只要说出实话,你就还是礼部尚书老爷,如若不然,这是你三儿子的小臂,你看看你想怎么吃,煎炒烹炸我都擅长。”
谢兴邦吓得都快尿了。
血糊糊的布袋子露出来的半截白臂,让他更是头晕目眩到想吐。
他的三儿子的手臂……这句话在谢兴邦的脑子之中嗡嗡转动。
他眼前看不清东西了,眼泪狼狈地流淌。不敢大哭出声。
但其实他只需要再仔细看上几眼,就会发现,那血糊糊的,被林钟扔在地上的布袋子里面露出来的,不是人的手臂,那就是一截耦。
在后院荷花池子里面挖的,林钟裤腿儿还湿着的。
至于血是真的血,只不过是后院儿的鸡血罢了。
他们今晚不为申冤,不为害人,只要一个真相。
谢兴邦无才无德,官居礼部尚书,纯粹是因为他听话,嘴严。
他贪财好色,最适合做一个傀儡。
但是他也是个活人啊,他有妻儿老小,他割舍不下。
因此在顾蜜如又说:“或者你想要在你几个儿子里面选一选,你想吃哪个,我帮你杀。”
谢兴邦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而后竟是直接一抖,尿在了当场。
他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
“我也只是受命办事,模仿几封傅尘大人和敌国将领通信的笔迹,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一概不知啊!”
“求求你们饶了我的妻儿,要砍……砍,砍我的手臂吧!”
谢兴邦哭得没人样,鼻涕眼泪都糊在脸上,浑身都在发抖。
顾蜜如看了一眼如遭雷击般的傅瑜儿,对她说:“听到没有,你爹是被人陷害,举家流放和你落到妓馆,都是被人构陷。”
傅瑜儿面色煞白如鬼。
顾蜜如又问谢兴邦:“你说说,是谁指使你。”
谢兴邦嘴唇抖了抖,正要开口。
顾蜜如又压低声音,阴沉道:“我劝你仔细想好了再说,如若有半句谎言,今日这院中,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谢兴邦颤抖如筛糠。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院,那里面都是他的妻儿甚至有老娘。
他怎敢不说?他本也不是什么硬骨头,顾蜜如还没对他动手,他就已经尿了。
“是肃王!”谢兴邦在心里转了好几个来回,颤声扣头道:“是肃王让我这么做的,是……肃王说,傅尘迂腐,不懂事。”
“他的女儿也不懂事,他们都……该死。”
“一切都是肃王让我做的,”谢兴邦道:“求求你们,饶了我一家老小,我小儿……还未满三岁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谢兴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瑜儿面色白后又泛青,垂死之人一般,开口道:“不可能,不可能……王爷他怎么会……啊啊啊——”
她不出什么意外的昏死过去了。
顾蜜如却起身看着谢兴邦,神色微微有些复杂。
这件事背后的罪魁祸首是太子。
谢兴邦虽然痴肥愚蠢,胆小如鼠,却也没蠢到家。
他如果咬出肃王,或许事情败露还有命周旋,若是咬出当今太子,那才是死路一条。
这件事可能确实是经肃王的手,他这样说,也没有毛病。
顾蜜如本来还想着他咬出太子,顺带着咬出肃王。
没想到谢兴邦将一切都推到了肃王身上。
这倒是省了顾蜜如很多劲儿。
顾蜜如对他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构陷同僚坐到如今位置,就算我们今日不清算你,你早晚也要自食恶果。”
顾蜜如说完,对着林钟点头,而后众人迅速撤离了谢家。
谢兴邦趴在地上,许久才哭着爬向他三儿的手臂,嚎得不似人声,满心都是悔恨。
他若不上太子贼船就好了!
但是他若不上太子贼船,现在被流放构陷的说不定就是他!
官场如战场,未曾给他半分选择机会……
谢兴邦抱住三儿的手臂,正要爬起来跑去后院,看看他三儿子到底死没死,还能不能接上……
一抱进怀中这才发现,布袋子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手臂,而是一截儿莲藕。
他立刻扔掉,抹了一身的血污,连滚带爬地朝着后院跑。
与此同时,一群人回到了王府。
将傅瑜儿放回了自己屋子,顾蜜如又派人像模像样地出去找肃王。
同时把余光霁放进了傅瑜儿的屋子。
他叫醒了傅瑜儿,终于和他的表妹相认。
整个小院儿回荡着傅瑜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还是想不起一切,但是她竟然认贼为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