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吧。”
床上的人从头到尾一动未动,但顾蜜如就是知道他醒着的。
司献春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他夜里都睡不安稳,灌了安神药都不怎么安稳。白天屋子里面就剩下他一个人,胡思乱想都不够呢,怎么可能进入深度睡眠,连呼吸都这么均匀,还一动不动?
顾蜜如见他不动,拨完了炭火之后走到床边上坐下,伸手隔着被子,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说:“你是等我抱你起来,还是等我喂你呢?”
司献春突然间被碰,脊背一僵,朝着床里面缩了一下。
但这一下他就藏不住了,暴露了他醒着的事实。他索性也就不藏了,他害怕顾蜜如真的来抱他。
于是司献春慢慢的从被子里面钻出来,用那在白日里面特别好看的眼睛,看了顾蜜如一眼,又迅速朝着小桌子上面扫了一下。
这个味道真的好香。司献春已经喝了好多天的粥,见了这种固体食物口腔疯狂的分泌口水。
本能总是没有办法克制的。
顾蜜如笑了笑对他说:“给你买的,山野菜和猪肉做馅儿,我已经尝过了,很好吃。”
“起来吃东西,你今天早上不是已经自己吃过了,可以自己吃吧?”
顾蜜如说完了,很自然地伸手把他头上还盖一半的被子拽了拽,露出了他的整个脑袋。
司献春下意识地要缩,顾蜜如的掌心已经贴在他的额头上,司献春浑身汗毛都奓起来。
但是顾蜜如的动作很自然又很迅速,一触即分。司献春身上的汗毛才刚刚奓起来,就又扑簌簌地落下去。
“退热了。如果不再反复的话,剩下的身上的伤就需要慢慢地养了,”
顾蜜如自言自语一样说:“幸亏找到一个好大夫,否则你这条小命还真的难保了。”
“过来吃东西。”顾蜜如敲了敲小桌子:“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之后她起身去了洗漱间的方向。
司献春见她离开了,先是有些出神地盯了一会儿小桌子上面的饼。
等了一会儿不见顾蜜如出来,司献春突然间就窜到了桌子旁边,拿起了那饼,三张摞在一起咬了一大口。
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
他早上的时候吃粥还想吐,可是这会儿大口大口地吞咽东西,却只觉得满口流油,香得他眼睛都眯起来了,根本没有要吐的意思。
到底是年轻,烧一退下去就恢复得特别快。
司献春把这三张饼都吃进去一大半儿,顾蜜如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司献春看到她出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想要把饼放下,却又抓得更紧。
但是他在顾蜜如的注视之下,不敢狼吞虎咽了,就变成慢慢地吃。
“没有人跟你抢,我们都已经吃过了。”顾蜜如见到桌子上她提前倒了那杯水,水杯里面已经空了。
又走到了那儿拿起杯子。
拿杯子的动作,总是要伸手的。司献春于光中看到了,以为顾蜜如要打他,一下就把手里的饼扔出去了。
三张饼其中有两张,没能落在小桌子上,直接落在了地上。
司献春顿时脸都吓得煞白。
顾蜜如垂头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都给了你,还能抢回来吗?”
司献春又要往被子里面缩,顾蜜如指着他说:“你这一身油要是敢蹭进被子里,就罚你以后都没有饼吃,喝一辈子的粥。”
司献春顿时就又僵在了那里。
也不知道是被顾蜜如那一句“敢蹭到被子上就罚你没有饼吃”,还是被那一句“一辈子”给惊住了。
他这样的人还有这种饼吃吗?
他真的有一辈子吗?
为什么?
司献春想不通顾蜜如为什么会突然间变了个样子。
他不能往被子里面缩,就趴在床头上要去捡那两张饼。
顾蜜如走到床边上坐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他说道:“掉在地上就不要捡了,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就不会再掉了。”
她说完之后把那两张饼踢远,又把桌子上那小半张用手指卷了卷。送到司献春的嘴边:“把这个吃了。”
司献春被抓着手臂,本能的抗拒着朝后撤。
但是现在他身上的力气不大,就算是有力气也不敢对着顾蜜如用。
所以他没能把自己的手臂拽回来,就猝不及防地被顾蜜如给喂了。
喷香的肉饼送到嘴边,司献春下意识张开了嘴,顾蜜如直接把那小半张饼全部都塞进他嘴里。
他的两腮鼓起来了,顾蜜如又把他的下巴合上。
她从小桌子上拿了一个布巾,先给他把嘴擦了,又把他的手还有自己的手也擦了。
擦完之后顾蜜如见司献春还是两腮鼓鼓的在那儿愣着,手指在他的脸蛋上面弹了下说:“嚼啊。”
司献春就开始费力地咀嚼,真的好香啊。
他仿佛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饼。
香得他都忘了,顾蜜如还抓着他的手腕呢,还离着他很近呢。
然后等他把嘴里那口食物咀嚼掉,珍惜的咽进去。才发现顾蜜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