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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垃圾！”
对面的冯天龙插嘴进来，喷了口烟恨恨的骂道：“以九龙堂为代表的一众银蓝豪门基本上都一个德行，外表光鲜靓丽嚷嚷着注重血统传承，骨子里全他吗脓毒恶腐满脑子的极端利己主义思想！结婚要听从家族安排门当户对，婚后也要提心吊胆的接受监管，尤其是孩子这一块儿，只要不是一等人和二等人那孩子就不是你的！三等人孩子会贬为仆役连旁系都不算，类人孩子最惨，不是被吸收入家族卫队训练成士兵、杀手、死士，就是送到生命研究所改造成先驱者增添家族在银蓝军方里的影响力和话语权！那帮老东西只承认有繁衍能力的后代为自己的后裔，剩下的在他们眼里都是工具，不会放手外流，只会不择手段的将其利用到极致，增添他们的权柄和所谓的荣誉！”
“先驱者不是只隶属于军方吗？而且先驱者本人没有正确的世界观认知，怎么能帮他们增加影响力？”林恳皱眉问道。
夹下烟，冯天龙寒着脸说道：“那是你不了解银蓝军部的结构。先驱者是隶属于军方没错，但先驱者的出身，或者说‘货源’却是有讲究的。每一个先驱者都是数
以万计的优质胚胎中挑选出来定向培养的，这些胚胎除了基因问题导致的脑功能先天发育异常以外，其他方面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即使不是用匹诺曹，他们生下来也可以正常存活，只是思维意识和认知会出现障碍，比如先天性的低能儿、自闭症、多动症、人格障碍等等，脑功能区缺失和无脑儿这类重度脑缺陷的匹诺曹是不可能成为先驱者的！”
“所以先驱者的筛选有极其严格的判定标准，胚胎父母的自身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它被选中的概率。普通民众结合出符合标准的优质胚胎的几率远不如优生政策贯彻极为彻底的豪门权贵，只因为人口基础远远大于豪门人数所以才并不凸显，只看概率的话豪门后代是0．63％左右，民间选拔是三十三万分之一！”
“差距这么大？”林恳深感震惊。
冯天龙点头道：“那当然了！一等人和二等人在繁衍上确实有极大的优势，这是三等公民靠基因辅育槽都无法弥补的差距。基因辅育槽只能保证他们有后代，至于健不健康、属于几等人完全看天！有一半的几率能生出跟他们一样的三等人后代，另一半几乎都是类人，极个别运气好的能生出二等人和最下级的C级一等人后代，但这两种孩子出现的几率是百万分之一和千万分之一，跟躺在家
里被小拇指大小的流星砸死的概率差不多，全靠天给！”
“也就是说，先驱者中有很多人其实出身显赫？”林恳问道。
“对，但具体的比例我也不太清楚，肯定没有平民出身的多，但大部分素质都比平民出身的先驱者更优秀。”
皱眉回忆片刻，冯天龙说道：“当初我还没离开银蓝的时候，我手下的先驱者部队有792人，其中281个是有水印的，剩下的全都是平民出身。”
“水印？”林恳不解。
“就是那帮狗东西在自己捐出去的劣等子嗣身上留下的印记，以此区分各家对军方的贡献，再用特定的方式换算成军功分配给参军的家族子嗣帮他们升迁，要不你以为银蓝的年轻军官哪来那么多！那不是打仗打出来的，全他吗是用自己同族兄弟的命换回来的！”冯天龙恨恨的说道。
林恳心情沉重，再看冯天龙时不禁露出几缕狐疑。
冯天龙当场炸毛了，怒瞪着林恳大声道：“草，你那什么眼神？老子的军衔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后老子自降军衔从少校一路降回了少尉！真靠
这办法升迁，老子早他吗成少将了，就连上校也是老子自己降回来的，当初军部那帮老东西给我定的可是大校！”
林恳笑了笑没说话，他相信冯天龙说的是真的。
首先冯天龙肯定不是草包，酒囊饭袋是不可能在这片星空活这么久的，而且冯天龙真要同流合污的话那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而应该是坐在银蓝军部或者某支A级主力舰队的旗舰上喝茶。
狠狠瞪了林恳几眼，冯天龙这才坐回身去冷声道：“这回你明白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了吧？说白了就是笔买卖！就跟投资赞助一样，豪门将自家有缺陷的后裔‘废物利用’捐赠给军部，军部承他们的情对他们的参军子弟格外照顾。当然这种照顾也是有限度的，最多升到中校参谋就顶天了，当不了主官，再往上升还是得看真本事。银蓝军部也不傻，不敢拿自己的国运玩火，所以银蓝的年轻校官一抓一大把，可是将官就很少见了，能见到的多多少少都有两把刷子！”
林恳点点头，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离开？你应该没结婚吧？”
眼角狠狠一抽，眼底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悲恸，脸上却保持着平静，冯天龙淡声道：“没什么，就是老子爱上了一个女人，她不巧又是个先驱者，后来她死了，老
子觉着没意思就离开了。”
说得轻巧，但车里几人都心里一揪，只有姚宗和矮山似乎一早知道除了沉默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异样。
王琪反应最大，一声惊呼紧捂着嘴巴又惊愕又同情的看着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