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十一弟一向关系平淡,他那个人看着好相处,其实油水不进,谁都别想轻易忽悠了他。他回到京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每每上门去他都很是欢喜,但一说到正事,他就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我是真拿他没办法。”
“没用的东西!”德妃冷笑,脑中想起魏明铮孺子一般的神色,看着委屈的魏明远,终究还是爱这个儿子更多,又温言劝道:“罢了,我来想办法!”
“多谢母妃!”魏明远大喜。
德妃又道:“你在宫外走动,对陵王的遏制决不能松懈。赵王原来的那些人你都收为己用,只要将朝局牢牢的控制住,他魏明玺也做不了皇帝。还有,我记得知棋同傅清的母亲关系很好,没事多让她去探探口风。”
魏明远垂眸道:“儿子都知道。”
德妃见他懊恼,忍不住又宽慰了几句,齐王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只是想起从此要屈居魏明玺的名下,这口气却是怎么也顺不下来。口头上应付了德妃,出宫之后,仍然想着要同魏明玺好看,齐王府中一.夜灯明,竟是片刻也不曾合眼。
不合眼的自然还有旁人。
这一夜,京城风起云涌,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多少人为了自己的前程愁白了头发,又有多少人为了大魏的安慰苦苦煎熬,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进入了观望之中。
陵王理政,手段比之寿帝更见凌厉和果决。魏明玺领了圣旨,同傅容月商议后,第二天一早宣布文武百官开朝。文武百官都在等着看,看魏明玺成为摄政王之后要如何做,是否能够当得起这个天下,也当得起这个主君。在这些文武百官的心中,明天的早朝,关系着大魏日后的走向,关系着这些人的前程,关系着下一代的朝廷!
傅容月虽然是陵王妃,但她更是寿帝亲封的一品女官,第二日,傅容月着官服,魏明玺穿亲王服制,夫妻二人携手踏进正大光明殿。
文武百官比两人来得还要早,两人到时,正大光明殿里乌压压一片,连告病的朝臣也都来了。
魏明玺在文武百官的注释中,撩起衣摆,一步步走上了高高的阶梯,走到了龙椅旁。
傅容月目送他登上高位,心中不免心潮澎湃。
等了三年,谋划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仰望着高台上的男人,带着奇异的期许和紧张,带着几分膜拜和激动,当魏明玺手举玉玺高过头顶的那一刻,她不自觉的同文武百官一起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虽然跪拜的是魏明玺手中的玉玺,但对她而言,离那个目标又进了一步,似乎已经没了什么不同。
魏明玺双手捧着玉玺,将玉玺郑重的放在龙椅跟前的案牍上,之后,他也撩起衣摆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头。对朝廷而言,寿帝病重,魏明玺代理朝政,那玉玺就如同是寿帝亲临。该有的礼仪一样不少,谁都不能有一点轻视。
魏明玺叩拜之后,起身赦免文武百官,大家恭恭敬敬的并排站立,都看着魏明玺的一举一动。
魏明玺的礼仪姿态都是惠妃所教,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就连最为挑剔的礼部都暗暗点头。魏明玺在龙椅旁边落座,谢安阳伺候,将案牍上的奏章全部搬到魏明玺跟前来,魏明玺着手先处理什么,就意味着以后朝局的风向,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看他如何选择。朝廷上安安静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魏明玺身上。
他却不着急,将案牍上的奏章都快速的翻了一遍,很快分了类别。
这之后,他拿起最右边的一堆中的其中一本奏章,细看之后,忽然点了几个名字:“户部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