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肉烤好了。
“小心烫。”
在纳西索斯试图接过树枝的时候, 哈迪斯把手往回收了收。
“怎么了?”
纳西索斯有些奇怪,然后看到哈迪斯低头,轻轻对着蛇肉吹了吹气。淡淡的雾气散开了,像是在黑暗中晕开了一朵朵白色的花。纳西索斯闻到了肉香, 还看到了哈迪斯微微垂下的睫毛, 像两把羽扇,沾着点热雾的潮湿……
“凉一些了, 你尝尝。”
哈迪斯说着, 又把树枝塞到他的手里。
纳西索斯下意识接过, 咬了一口,烤得刚刚好, 吹得也刚刚好:“很好吃。”
他笑了, 笑容明亮。
哈迪斯看着, 觉得再给他烤十串一百串烤肉都是值得的。
当天夜里,解决掉那两条蛇, 纳西索斯意犹未尽,又带哈迪斯去捅了个蛇窝。哈迪斯直觉哪里不太对劲,有谁约会会去蛇窝?但从他们选择以狩猎的形式开始这场约会, 大概就有哪里不对了。
饱餐一顿, 纳西索斯只觉得脸颊微红, 神体燥热。
他邀请哈迪斯走一走, 散散热气,但是心里的燥热越盛,好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烫到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问哈迪斯:“哈迪斯,今晚的风是不是有点热?”
哈迪斯看了看他,摇头说:“不是风的缘故, 是蛇肉滋补,勾起了你的欲|望。”
纳西索斯:“……”
这种回答让他怎么往下接?
纳西索斯想了想,喊了声:“哈迪斯。”
“嗯?”
哈迪斯偏头看他。
纳西索斯冲他勾勾手指头:“靠过来。”
哈迪斯靠了过去,然后突然耳朵一痛,被纳西索斯留了一个牙印。
棕发的神明撤开身体,告诉他:“你说得没错,这蛇肉可真古怪,不然我怎么会有咬你的欲|望?肯定不是因为你说话太讨人厌!”
熟悉的怼人。
哈迪斯听着,只觉得这句话就像纳西索斯落在他耳朵上的轻咬一样,软软的,比起攻击更像是撒娇。他轻笑一声:“你说得对,我也想咬人了。”
明明不久之前才说了让人气结的话,这会儿又主动得不行。
纳西索斯被他低头按住,咬住了柔软的嘴唇。
从恩纳回到冥界,用尽了两位男神所有的克制,当他们走进神殿,纳西索斯突然拉着哈迪斯,大步往前跑起来。他穿了金色的拖鞋,流光在大理石地板上淌着,鞋底与石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顾不得去考虑,那声响会不会吵到尤妮丝和欧律狄刻休息,他只想着:不能在外面,他们要赶紧回到寝殿。
纳西索斯刚一踏进寝殿,就感觉身体一轻,被哈迪斯抱了起来。
“——门!”
纳西索斯猝然惊呼,然后便是一声提醒。
不用他说,寝殿的门已经关上,哈迪斯不愿再给西奥多打扰他们的机会,他用神力给大门上了一层结界,然后把纳西索斯抵在门上,一条长腿顶在他的□□,一只手穿过他棕色的卷发按住门板,低头吻了下去。
“现在可以了么?”
总是很直白,不爱掩藏自己爱意的冥后殿下,其实有些保守的习惯,一定要在床|上才肯和他欢|好。哈迪斯拿他没办法,不忍心看他像受惊的鸟,战战兢兢,也不愿意看他心不在焉,无法全情投入,所以他总会把他带回他们欢|爱的天地,他们的寝殿,他的爱意萌发的地方。
他不会忘记,就是在这里,纳西索斯为他注入神力,让明珠更亮,照亮了他的视野。
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他亮起灯光。
他的眼神炽热,那股岩浆涌动般的热烫平时都被压抑在了地底,突然迸发出来,烫得纳西索斯浑身不自在。他明明没有抬头看他,没有眼神的对视,却觉得自己从脚趾开始绷紧,整个身体都在颤栗,好像要迫不及待投进哈迪斯的怀抱,热烈回应他。
他几乎意乱情迷,在唇齿交缠间低低溢出几个字:“可以了……”
一场狂欢从深夜开始,到黎明才结束。纳西索斯偎在哈迪斯的怀里,头发汗湿,嘴唇红肿,像娇艳欲滴的玫瑰在暴雨的怜爱中透出一股脆弱的美。哈迪斯用手指轻梳他湿软的头发,用神力蒸干他残留的汗水,然后揽着他又往自己怀里靠了靠,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纳西索斯还没醒来,就感觉被子一沉,似乎有什么落在他身上。他昨天晚上累坏了,不肯睁眼,只伸手去推:“哈迪斯,别闹……”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颗小炮弹砸进怀里:“纳西索斯,真的是你!纳西索斯!纳西索斯!”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比树上的雀鸟还要聒噪,纳西索斯在困顿中挣扎地张开双眼,看到了一张肉乎乎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他熟悉的沉稳的表情,而是满眼欣喜,好像看到了久违的宝贝。
……哦,是小哈迪斯啊。
纳西索斯想着,觉得这样的小哈迪斯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