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二,纳西索斯认真听着,“噗嗤”笑了出来。
“知道了,冥王陛下。”
说是变了,这不其实没变?
还是他熟悉的醋味。
到了寝殿门口,哈迪斯又从纳西索斯怀里接过了西奥多,弯腰把它放在了地上。小白狗昂着一张狗脸,热情地跟哈迪斯的脚背贴贴。被哈迪斯轻轻拍了两下:“去吧。”
西奥多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蹭完了就撒欢似的跑回了自己的窝。它是一只独立的小狗,就算不和主人一起睡,也不会怕寂寞!
看着呆头呆脑的小白狗一路远去,纳西索斯心里恍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不等他缓过来,就听见哈迪斯的声音。
“进去吧,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回神,往寝殿里走,仍有些心不在焉。
哈迪斯偏头问他:“怎么了?”
依旧是心不在焉的回答:“……没什么。”
这要他怎么说?
看着西奥多被哈迪斯轻易打发走,他竟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父神和母神要过二人世界,也是这么哄他,赶他走的吧?
算了,不能再想!
纳西索斯赶紧掐断这个荒谬的念头。
在寝殿里,纳西索斯给自己使用了一个洁净身体的神术,然后换了一身睡袍,爬上了床。哈迪斯也是一样,只是他在处理黑袍上的白毛时要多费一次手脚。做完以后,他也坐在了床上。
纳西索斯躺在里边,感觉床沉下去一些。
他又往里让了让:“上来吧,早点休息。”
寝殿里的明珠刚刚注过神力,散发着盈盈亮光,照得纳西索斯的面容更加优越。他的眼眸清亮,没有一丝情|欲,在哈迪斯躺下以后,他只往伴侣那边挨了挨,闭上眼睛:“晚安,哈迪斯。”
没有一点儿放纵|欲|望的意思。
他想,哈迪斯应该和他一样。
虽然他们把话说开了,但不代表一切恢复如初。
他们还需要一步一步再靠近,走回彼此最契合的位置。
或许,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又或许,等待,磨合会变得漫长。
但是没关系,他们是永生的神明,他们可以慢慢来。
纳西索斯告诉自己,不要急,不要急,他的呼吸也在这思想的暗示中放缓,放轻。直到,一只手臂横伸过来,把他揽进怀里。
周身是哈迪斯的气息,将他拥住,让他安心。
纳西索斯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感觉那只手拢在他的脑后,轻轻摸了摸他柔顺的发丝:“睡吧,我们先适应。”
像摸小狗似的。
纳西索斯怀疑哈迪斯摸他和摸西奥多用的是同一个姿势。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我们以前也不这么睡的。”
“不要揭穿我,纳西索斯。”
哈迪斯的声音依旧淡淡,他偏头,把下巴抵在纳西索斯的头顶,声音轻得像春风里的喟叹:“是我想这么抱抱你。”
明明伴侣就在眼前。
他却总会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我想抱抱你,可以么?”
他把声音放低,放软,纳西索斯根本无法拒绝。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拒绝!
纳西索斯把眼睛闭上:“睡觉!”
他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
哈迪斯就抱着这个姿势,手指梳进他的发丝间,轻轻触碰在他的脖颈处。
纳西索斯不太自在,他动了动脖子,然后在被子里缓缓伸出手,回应哈迪斯的拥抱。
算了。
冥王陛下难得撒娇,他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呢?
一夜好眠。
第二天,在办完公务以后,哈迪斯兑现了约定,他带纳西索斯去了恩纳。
人间正值冬季,刚刚落了一场雪,恩纳的森林也变成了个冰雕雪砌的世界。白皑皑的雪落在常绿的灌木上,好像给绿意盎然的森林戴上了白色的头巾。
天空已经放晴,太阳神赫利俄斯没有休息,把天火播撒到了人间。只怪冬风太冷,冷却了天火的温度,导致那可爱的阳光没有几分热度,反而像是一管颜料,抹在了漫天雪色中。
纳西索斯从冥王战车上下来,脚刚一落地,就踩歪了。
“小心。”
哈迪斯伸手扶他,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好厚的雪!”
他笑着,兴致勃勃:“哈迪斯,快下来玩雪!”
哈迪斯无法拒绝他像孩童般天真的笑容,甚至可以说,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把他的星辰捧到了天空,又把他的星辰掬在手上。前者让他骄傲,后者让他满足。
他下了车,拉住纳西索斯。
“先把斗篷系紧。”
他说着,帮纳西索斯紧了紧斗篷上的绑带。
神明不惧寒冷,但不代表他们对冷没有感觉,虽然不怕,但是冻到了也会难受,而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