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对娘娘定很好吧。”
秦衔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又放了一块绿豆糕在她的盘里,沉声道:“我将来也会对家中的妻子好的。”
魏芝兰看着那块小小的,印着一朵小小梅花图样的绿豆糕,忽然觉得甜蜜极了。
这一碟点心,她先吃了一块杏仁糕,接着才吃了绿豆糕。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母亲说过,不必总是去争去抢,凡是有苦有甜,尝过了苦,方知何为甜。
所以,大到为人处事,小到饮食起居,她都不会过分苛求,甚至遇上自己喜欢的点心时,也会先吃不那么喜欢的,将真正喜欢的那一样留在后头。
相比杏仁糕,她更喜欢绵软细腻的绿豆糕,所以方才将绿豆糕留到最后,吃的时候也格外仔细。
这样小的细节,他注意到了。
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将来嫁给秦侍郎的娘子,一定十分有福气。”
她捧着绿豆糕在口中小小尝了一角,甜滋滋的,直入心坎。
……
秋芜在甘泉殿外走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实在走累了,才重新回到殿中。
回来的时候,秦衔和魏芝兰正说着话,二人脸上都有自然的笑意,与先前的拘谨、羞涩截然相反。
秋芜看得欣慰,再不替他们担心。
不一会儿,午膳送上来,三人一道用完,秋芜没再留他们,将人送走后,便回去歇午觉。
两日后,翰林院拟好赐婚的圣旨,公诸于众,将秦衔和魏芝兰的婚事定了下来。
这一桩婚事,除了帝后与秦衔、魏家的几人外,再没有旁人事先知晓,因此,消息一出,众人都十分震惊。
秦衔身为皇后的亲哥哥,皇帝身边的重臣,有太多人想与之结亲。可就在他们还在暗中较劲的时候,事情却就这样定了下来,竟是谁也想不到的已然败落的魏家!
一时间,京中渐渐传出些不太好听的流言。
魏家对此多少有些耳闻。不过,他们虽觉得心中不快,难以忍受,但因早就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又知晓这桩婚事的确是他们高攀了,是以除了最初同亲朋稍做过解释外,便再没有反驳过什么。
在他们看来,好与不好,都要靠时间来证明。
而秦衔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一改往日的少言寡语,但凡遇上有人说起他的婚事,不论是否与对方熟识,都会上前与人说清楚。
流言纷纷,他一人之力,起初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是一个月、两个月过去,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门婚事是他主动求来的,也知道了他对魏芝兰的回护。
秋芜亦特意在宫中办了一场小宴,邀了十几位相熟的夫人、娘子,将魏芝兰安排在身边,处处带着她一道说话,在众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有了秦衔的表态,皇后的认可,众人遂有所收敛,不敢再对魏芝兰乃至魏家恶意揣测。
至少,再不敢将心中所想摆在明面上。
三四个月过去,便是年关。
秦衔的婚事已在筹备之中,只等着开年三月里完婚。眼下,众人更关心的是皇后腹中的胎儿。
秋芜这一胎怀得极稳,除了胃口变得挑剔了些以外,没出半点差错。
饶是如此,随着年关的临近,元穆安仍是变得越来越紧张,恨不能日日守在甘泉殿中,直到胎儿顺利降生。
三月里怀的胎,年关前后便应当生了。
可偏偏这一两个月是最为忙碌的时候,身为天子,有太多文书要批阅,有太多臣子要面见,他无法抛下一切,只得白日加紧见臣子,夜里尽量将奏疏都搬回甘泉殿批阅。
好不容易熬到除夕这一日,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要聚在一起,辞旧迎新之际,秋芜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