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族在前。他们明面上是元穆安上位的功臣,实则一直觊觎他的权势,想借着他壮大、巩固家族势力。
数月前,宫里宫外便都在传,谢家要将四娘谢颐清送入东宫为太子妃。到上个月,谢皇后更是直接往谢柘的府中送了好几次赏,又请了礼部的人专门查了十月的吉日,俨然已经在操办这门亲事了。
元穆安大约是想等解决了谢家再正式登基。至于如何解决,是顺谢柘的意,娶谢颐清为妻,让谢家延续后宫之主的地位,稳坐外戚第一家的位置,还是另用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臣会在除夕当日,带领数位朝臣一同向圣上上疏。”高甫一句话也没多问。
元穆安颔首,留他吃了顿晚膳后,便亲自将他送出了承恩殿。
回清晖殿的路上,他召来刘奉,问:“那对姓宋的母女审问得如何了?”
刘奉道:“宋七娘是否谨慎,不愿透露太多实情,但她说出来的话,倒大多能与臣先前查到的情况一一对上。臣听从殿下的吩咐,不曾用刑,想必还要熬一两日,才肯说实话。”
元穆安点头:“此事不急,便是等三五日也无妨。”
将那对母女抓入大牢时,他便提前吩咐过不要为难,更不要动刑。
一来,他知道秋芜在乎她们,若做得太过,恐怕要让事情更麻烦,暂且留着反而能牵制她的心绪。二来,他留着这对母女,还有别的用处。
刘奉领命下去,剩元穆安继续往清晖殿的方向行去。
夜幕之下,一盏盏烛火将那座熟悉的宫殿照得恍如白昼,无数道幢幢人影里,元穆安仿佛能看见印在心里的那一道。
就在不久前,他曾吩咐康成准备些女子的衣物,放在他就寝的西梢间中,如今,那人已被他安置在西梢间里。
康成借着灯火飞快地侧头打量他一眼,问:“殿下,可要往梢间去歇一歇?”
元穆安才要点头,不知怎的,耳边就响起秋芜的那句话。
“没什么缘由,只是不喜欢殿下,不愿将一辈子都浪费在宫中而已。”
他的动作顿时僵住,那种针刺一般的不适感再度袭来。
“去,怎么不去!”
他说完,抬脚往里走,去的却并不是西面,而是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