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地吸取周围的氧气。
她就快要被谢玉弓活生生吮吸一空的脑子,艰难地在氧气充斥回胸腔后,理智也一起回归。
谢玉弓依旧在细密地啃咬亲吻,不拘哪里,像一匹成瘾的恶狼。
白榆用尽全力才暂且推开他,不知道此刻自己面色桃红双唇点朱的形容,在火光的描摹之下,有多么诱人。
能把谢玉弓馋疯。
他的双眼如两弯投入月晖的深井,又黑暗,又明亮。一错不错地近距离锁着白榆,弓起的背脊,是随时都要蓄势待发的姿态。
白榆好容易喘匀了气息,虽然目前的状况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想象之中谢玉弓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质问她。
可是他话也不说上来就“吃人”,搞得白榆措手不及。
但是白榆打算把刚才那一段当成“插曲”,一切还是按照计划来。
只有说清楚一切,再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才能重新变为谢玉弓身边“有用”的人。
因此白榆艰难平复后,沉声道:“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白榆自残一般,快慰又痛苦地抬起头,红艳着一双水润的唇,吐字迅速且清晰。
她看着谢玉弓说,“我说三年前对你一见钟情是假,对你情根深种是假,新婚夜的合卺酒……是为了护你性命是假。”
谢玉弓和她呼吸相闻,眼神晦暗难辨。
白榆偏头躲开,按着谢玉弓的又要凑上来的肩膀说:“后来为保性命,与你所有的爱语蜜言,全都是假的!”
“为你请封不是为你,对付太子不是为你,我只不过是太子利用之
后抛弃的弃子(),这几月的所有作为?[((),不过是想要活命罢了。”
就连她的灵魂,都是假的。
她不是原身,她和他……本是不该相交的支线,生于不能重合的两个世界,阴差阳错终究也事与愿违。
这些话说出,他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任何转圜,任何能够含混的余地了。
白榆如海翻涌正狂,她似被抛上了浪尖的小船,深知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所经历过的从前,每一次直面这些的后果,都像是一把穿胸而过的利箭。
她在万箭穿心之中重蹈覆辙,从无期待。
她等着谢玉弓裹挟巨浪向她扑来,等着他再一次扼住自己的命门,歇斯底里地质问她为何欺骗。
等着他疯狂地报复或者决绝地憎恨,等着他化为一支前所未有的锋利长箭,淬着名为喜爱的毒,带着倒刺穿胸而过。
拔除的时候,一定会很痛,比前面的每一次都痛。
但是白榆不怕痛,她早就习惯了疼痛。
这仿佛是她从第一次企图用谎言博得什么开始,就注定会得到的惩罚。
像强效的精神类药物,吃下去的时候不见得能缓解症状,副作用却会让人呕吐颤抖,厌食失眠,觉得世界都变得扭曲而无趣。
两个人之间,山洞之中,仿佛连火把都被白榆这一番诛心之言恫吓住,短暂地凝固了。
可是很快一缕清风卷入了这凝固般的洞穴,带来了外面潮湿的水气。
在白榆说完了一切后,谢玉弓终于动了。
白榆本能眯眼缩头,右手紧紧攥着腕上的手镯,亟待谢玉弓的暴怒之后,再说出让他不杀她的“用途”。
可是谢玉弓却没用他随便能夹着白榆飞奔、能甩出数尺长刀钉入地面三寸有余,令她畏惧的强壮手臂逼迫她再次不得已说谎。
他只是倾了倾身,凑上前叼住白榆颤抖紧抿的唇咬了一下。
白榆的眼睫抖动,不解其意地抬头看向谢玉弓。
谢玉弓又移动双唇,轻抿住了白榆那如狂风中蝶翅般颤动的眼睫。
白榆被迫闭眼,张了张嘴,却好像是哑了。
谢玉弓微微偏头,完好的那一侧眉目对着白榆,半跪在那,神色分毫不动。
片刻后他轻笑了一声,用鼻尖刮了下白榆的鼻尖。
他就这么近距离地望着白榆,说:“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但那又如何?”
他反问的语调带着轻蔑不羁,轻飘的一句,像悬顶的闸刀终于落下却化为了漫天的急雨一般,只是将人淋了个刺骨的透心凉。
“你早就……知道?”
白榆像是梦游初醒一样睁眼,看着谢玉弓,声音干涩无比地问:“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说的都是假话,知道你是受谁驱使,那又如何?!”
谢玉弓双手捧着白榆的脸,迫使她抬头:“我本想着等你主动坦白,即便你不坦白也没关系,可谁料
() 你连皇帝皇后都敢戏耍,太子都敢拉下马,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吓跑了!”
谢玉弓说到这里总算是咬牙切齿了起来。
“你该知道太子与我作对,皇子们连同安和帝都视我为眼中钉,你是我的妃子,再怎么智慧过人,终究只是个柔弱女子,你还敢跑?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危险为何物!”
谢玉弓把白榆的脸都挤变形了,说到激动之处,狠狠地低下头,在白榆的“鸡嘴”上嘬了一口,带响的!
“我真是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