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虽然是在皇宫横行长大 , 但是终归懂得行事的底线 , 他冷着脸气哼哮地甩开白榆 , 莫名有种被黏腻的毒蛇缠绕的齿冷之感 。
白榆说着凑近 ,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快速说 : “ 小杂种 , 你活不长了 。“
听清后的谢玉兰先是愣了一下 , 毕竟他长到如今 , 就没有见过将如此言辞敢用在他身上的人 。
而后勃然大怒 , 玉雪的面容扭曲起来 , 颤巍巍指着白榆说 :“ 你你你 ! 你说什么 1 “
“ 我是说 …... 十二皇子生得如此玉雪可爱 , 真叫人见之心喜啊 。“
“ 不是 ! 不是 ! 来人啊 ! 给我把这个低贱的宫女杖杀 ! “
他一着急 , 把白榆的身份都给忘了 。
指挥得如此顺畅 , 必然是经常干这样的事情 。
白榆面色微冷地起身 , 翻了个白眼 , 拉着九皇子就走 。
那小愚子想追上来 , 但是他无法无天 , 他身边跟着的几个宫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不懂事的 。
一群严肃冷厉的教导主任 , 很快拉住的那个小愚子 , 捂住他的嘴 , 把他带走了 。
这可是安和帝的寿宴 , 平日里任凭么儿如何吵闸无度 , 安和帝都能一笑置之 , 叹一句稚子调皮 。
但是贤妃身边的人都是似人精般的狗 , 最擅长的就是捧高踩低 , 所以从不管谢玉兰欺辱谢玉弓 , 因为无论出现什么结果可以归结一句 “ 兄弟玩闹 。 “
但是他们又是精挑细选来约束谢玉兰的人 , 很清楚这样的日子 , 小皇子万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锦 。
因此他们把谢玉兰给揪走了 。
白榆拉着谢玉弓 , 谢玉弓微微垂头 , 看着她的头顶 , 怔神不已 。
他自生下以来 , 从来都是遭人利用 , 遭人构陷 , 遭人欺辱打骂 。
偶有为他鸣不平为他说话之人 , 也都是以一种怜悯之姚 ,
替他对那些强者低头认错 。
但是她不一样 。
他听到了她对十二皇子谢玉兰说的话 。
她叫他小杂种 , 说他活不长了 。
她必然知道十二皇子乃是后宫隆恩长青的贤妃幼子 , 其上还有贤妃长子 , 也就是七皇子谢玉梅 。
贯妃养育的两儿一女 , 不是痴肥愚蠢就是骄纵跋扈 , 视人命如草芥 。
但是无人会轻易得罪这样的真小人 , 而她竟是丝毫不顾 …
谢玉弓被她拉扯着 , 足步虚浮 , 被维护的轻飘和被欺骗的沉重相互抵抗 , 拉扯 。
直让他肝肠扭转 , 心肺不宁 。
直到路在这永昌殿贺寿许久 , 依旧还在不着痕迹也不受控制地观察着她 。
白榆知道谢玉弓在看她 , 但是她却在酝酿等下贺寿的情绪 。
谢玉弓倒是好 , 自己装疯卖傻 , 见人不用行礼 , 贺寿也不用准备贺词了 。
苦得她一个现代人 , 几番绞尽脑汁 , 脑子里面也只有几句影视剧中的贺词 。
啧 。
殿中安和帝威严地坐在上首位 , 身上还穿着祭祀大礼的龙袍 , 十二旋冕冠遮蔽了他皱纹横生双眼 , 却压得下巴已经有点失去了形状 , 在下颚处又叟了一层 。
蚀然和英俊潇洒不沾边 , 但依旧不失威严端肃 。
他嘴角带着一些不甚明显的笑意 , 本不是个喜好展颜之人 。
虽然现在心中也开怀 , 看着满殿的子孙以及妃嫂 , 再联想到今日广隆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王公藩王 , 甚至是周边各国的使臣 , 都恭顺臣服的模样 , 他自问 , 对得起安和 “ 之号 。
也担得起史书笔诧 , 天下如今太平富庶 , 他也被尊为一代明君 。
但是他确实有点累 。
冕旋沉重 , 礼服拘束 , 一身热汗自后背腾起 , 皇子们各个争奇斗艳似的 , 祝寿词一个比一个长 , 和太庙祭祀的恭词如出一辙 , 毫无新意 。
他却也不得不听 。
他眸光透过冕旋朝下看 , 已经到了七皇子 。
接下去是者八 …... 不 , 考八没了 。
那便是九皇子 , 是他曾经最不喜 , 如今 …... 也依旧不喜的皇儿 。
皇帝的视线在九皇子身上轻飘掠过 , 看到他面上精致的银面具 , 嘴角略微一压 。
不喜的皇儿偏还折损了皇家颜面 。
皇帝很快掠过他 , 甚至没有半点视线停留在他身边的九皇子妃 , 就直接到了他身后不远处跪着的十二皇子身上 。
小儿惯会撒娇卖乖 , 还无争权夺利的野性 , 像是未曾长成的小兽 , 玉雪讨喜 , 最能舒他心肝 。
但是皇帝的视线落在十二皇子谢玉兰的身上 , 却发现他的视线盯着前方 。
鼓着腮帮子一脸气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