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材安慰了孙羽纱几句就拉着人出来了,得找着另外四个人。甭管是不是他们自己来这儿找刺激的,总不能把人丢下不管。
经过一个屋子时,孙羽纱“咦”了一声。
舒材停住,转头问:“怎么了?”
孙羽纱打开自己手机的手电筒又照了一下,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这里我们来过。”
舒材挑眉,往前后左右转了一圈,“你是说我们现在在鬼打墙?”
孙羽纱摇头,“不是,这屋子我们进去过。”
他们,孙羽纱和另外四个灵异小组的人。
舒材点头,略带点疑惑地看向她,那又怎么了。
“可是我们,”孙羽纱咽了下口水,“我们出来的时候没关门。”
没关门?
两人的视线都移到了这扇门上,门上贴着一副对联,原来大红的底色都褪成了浅淡的灰粉,再加上边边角角的破损,说实话,跟这破旧不堪的大门配起来还真是挺像鬼屋的。
舒材捻了下上面的灰尘,直接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走,进去看看。”
孙羽纱摸着起了一大块鸡皮疙瘩的胳膊,紧紧地跟着舒材。
没人,院子里没人,屋里也没人。
舒材正准备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孙羽纱,“我刚想起来,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在的那间屋子也是关着门的。”
两人陷入一阵无言的沉默。
孙羽纱被吓晕了,跟她在一块的四人肯定不会被吓跑的同时还顺手带上门。
舒材:这鬼,还挺讲究的,人都管不上了,还记得关门。
孙羽纱干笑了两声:“呵呵,还、还挺有礼貌的。”
两人又接连找了几间屋子,都没找着人。
舒材从包里掏出瓶水递给孙羽纱,“喝点水,我包里还有面包,要吗?”
孙羽纱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点头。
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上去,舒材把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
孙羽纱目瞪口呆地看着舒材掏出六瓶水、三瓶酸奶、五个面包还有两个三明治,她咽下嘴里的面包残渣,伸手摸了摸舒材的书包,“蔬菜,你这是百宝包吗?”
“当然——”舒材拉长声调,“不是,这是我背过来的,我临走的时候想到你们应该没吃晚饭,就去楼下小超市买了。”
孙羽纱有点心虚:“蔬菜,抱歉啊,又麻烦你了。”
舒材叹口气,把酸奶递给她,“没事,反正我呆在家里也没事干,出来运动运动也挺好。”
他抬眸看了眼孙羽纱,“再说我也习惯了,上次你们被困在深山里,是我报警跟着警察把你们救下来的,上上次,你们在医院停尸房把看门老大爷吓得晕过去,也是我去给你们善后的……”
孙羽纱越听头越低。
舒材停了翻旧账,撑起上半身看着天空,“我这才二十,就收养了这么一群孩子,挺合算。”
孙羽纱讷讷道:“他们都挺感谢你的。”
“嗯哼,”舒材漫不经心地点头,“看出来了,每回来当闺女儿子的人都不一样。”
孙羽纱不敢再说话,她看出来了,舒材这次是真生气了。上个周自己胃病住院,答应了舒材最近不再参加灵异小组的活动,结果自己……
眼瞅着孙羽纱吃东西的动作越来越慢,舒材也没有说宽慰她的话,说自己生气是真的,但那是来的路上着急的时候,现在并没有多大的火气了。只是,总要让孙羽纱长些记性。
“叮”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寂静。
孙羽纱手忙脚乱地调成静音。
这破地方,什么信号都没有,舒材暗叹道。
他伸手在包底掏了掏,翻出来一个充电宝和一根数据线,“给,咱俩手机不是一个牌子,这数据线是我买手机支架时商家送的,质量肯定不行,凑合着用吧。”
孙羽纱伸手接过来,没说什么话,眼眶却慢慢变红了。舒材,总是这么细心的人。
两人不过坐了五六分钟就又起来了,没找着那四个人,他们也没法安心休息。
整个村庄几乎都走遍了,半个小时后,两人站在那片林子外边。孙羽纱站在舒材后边,朝那片黑黢黢的林子探头望,“他们不会在那里边吧。”这话她自己说得都没底气,都被鬼吓疯了到处乱跑,谁还能知道自己往哪儿跑了。
舒材瞅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为以防万一,他进来之前还是打电话报了警,又给比较好的朋友发了个定时消息。舒材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些准备,不然只靠自己和孙羽纱可能找不到人。
“走吧,”舒材自然地伸出手,“这里面有点黑,可以让我牵着你吗?”
孙羽纱顿住脚步,低头盯着舒材伸出的手瞧了一会儿,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汗毛不太明显,手形骨感又不失线条优美,仅凭这一双手竟是让人雌雄莫辨。
时间一点点过去,舒材一直伸着手,不催促也不说话,神态放松悠闲。
孙羽纱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个释然的笑容,摇头拒绝了,“小瞧我了吧,我可不怕黑,再怎么说也是灵异小组的人,不能丢我们社团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