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也许不止是因与贵妃有仇才会以身犯险谋害她,而是想借淑妃之势谋取钱财,德妃深知有所图的人更好掌控,她温婉地说:“本宫会告诉淑妃娘娘的。”
“多谢德妃娘娘。”赵夫人喜笑颜开,手抚摸着金镯子上的花纹就移不开眼了,“还是宫中的东西做工精美啊,这么好的连枝纹,宫外可真不多见。”
德妃附和地笑了笑,“贵妃在显州私会男子的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赵夫人眉眼间闪过一刹那的兴奋之色,很好奇她这话说出口之后,德妃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妾身仔细打听了,贵妃居于显州时,确有一男子去驿馆寻贵妃娘娘。”
德妃想到什么,眉头微蹙,正要开口询问,却被赵夫人打断:“妾身听闻他来自京都,带了不少金玉珠翠赠与贵妃,当时驿馆的守卫和仆从都看到了。”
德妃拿着茶杯的手一下捏紧,茶水溅到了手上,“等等……你说的那人……”
赵夫人不顾礼仪地站起来,走到德妃身旁极小声地附耳说:“而且,他得知贵妃有孕之后,立刻给了照顾贵妃的陈大夫几百两银子,让陈大夫务必将此事隐瞒下来,还亲自抓了安胎药欲去驿馆侍奉贵妃安胎。”
赵夫人抑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用手遮住唇,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德妃的耳畔,“还有,我派人去打听了,那日在驿馆负责洒扫的侍从听到那男子低吼道,你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两人光天化日就在驿馆拉拉扯扯,还说什么,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的话,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
德妃瞳孔不安地震动,她的嘴长得老大,半晌合不上,弟弟为何会突然写信告诉她林绿萼有孕了,难道说他们两人有私情?不可能,此事绝不可能!
但她前些日子也听燕家的侍从说,林绿萼在京郊的时候,燕明冶曾多次骑马去京郊附近游荡,她以为他只是在京郊别院周围遥望林绿萼,以寄相思,难道那时他们两人就见面了?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她的脑海中仿佛有烟花炸响,惊得她瞪目结舌,赵夫人还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其实仔细想想,林绿萼虽然对别的男子没有兴趣,一直对她弟弟倒还颇为亲切,当年她弟弟托父亲上门提亲,林相本有所犹豫,但林绿萼一下就应了下来,还说服了林相。
那时林绿萼只是说她不想待在林府,想离开乏味的闺中生活,说不定她对燕明冶也是有情的?
他在驸马府安分了这么些日子,怎会听闻林绿萼去了显州,就按捺不住冲动,不顾一切地跑去显州寻她,难道真是因为他们两人有了私情?
德妃心跳到了嗓子眼,越想越觉得在理。
最要命的是,燕明冶去了显州之后,人便不见了,为这事皇上还对燕尚书发了一通火气,皇上来披香殿也与她说过此事,她那时替弟弟辩白,说弟弟年轻,许是去游山玩水了。
此时思索一番,也许他是真想带有孕的林绿萼私奔,所以去做安排了,而他写信告诉她,实则是希望她帮他出谋划策,因不好直言是他的孩子?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一定不要多想!先将燕明冶的行踪查到再说。德妃止不住地摇头,一把抓住赵夫人的双手,怔怔地说:“赵夫人,这事你千千万万不要声张,一句话都别告诉别人,也不要让淑妃知道,我先给你银子,你在京都住着,揭露贵妃私会男子之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为什么?”赵夫人疑惑地瞪大了眼,有些不太愉快地瘪嘴,“驿馆的侍从可以当人证,证明曾有男子欲带贵妃私奔。陈大夫如今被我拿住了,他也可以作证,那京都来的男子给他的几百两银子,让他照顾贵妃的孩子。”
赵夫人细细的柳眉上扬,在德妃面前低声轻语:“娘娘,你在害怕什么?难道你是忌惮林家的权势?别怕,贵妃与男子私通,皇上会严惩贵妃,林家也会出事。”
她怕什么?燕明冶若是与林绿萼有私,遭罪的何止是林家?德妃挥手让她先坐下,她撑着脑袋仔细思索,此事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