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
方运照常去文院,可刚出了院门,却发现方氏族学的先生贺裕樘在门外。
“贺兄这是……”
贺裕樘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喜欢丹青,可一直没能练到第一境‘诗情画意’,听说你竟然也懂丹青,甚至让画名甚大的萧绎成功突破。就想在你去文院的路上向你指教。绝不耽误你时间,到了文院我马上走。”
方运笑道:“我别的不能教,只能教你阴阳明暗。”
“够了,足够了。”贺裕樘欢天喜地。
“走,上车。”
在车上,方运就把昨天国画中的“阴阳”概念重新阐述,国画的“阴阳”就是明暗,而素描则在明暗之外多了一个灰,形成三大面,阴阳和三大面的名称不同实则是一个概念,只是素描的说法更细而已。
工笔画名家姚明魁所著的《工笔画教案》中曾提到,学国画中的工笔画最好要学会素描三大面,和阴阳概念融为一体。
方运自然要贯彻后世国画名家的教学理念,不然就是误人。
到了文院门口,贺裕樘离开,方运背着书箱向文院走去。
文院门口站着二十多人,有文院的院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甚至有人身穿七品的官服。
“他就是方运!”一个州文院的举人指着方运叫道。
方运吓了一跳,要不是那人一脸欣喜,所有人似乎都带着画卷袋,他肯定扭头就跑。
二十多人一起涌过来,方运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无奈地慢慢向前走,谈语和聂石立刻挡在方运身前。
“别误会,别误会!我等都是喜爱丹青之人,这位是江州的丹青圣手胡墨远,虽然是秀才,但早年就已达栩栩如生之境,昨日我们听说了你的阴阳明暗三面之法,犹如醍醐灌顶,那萧绎闭门不出,我们只好来向你请教。你只要再讲一遍即可,我们各拿出自家的精品之作答谢。”
“原来诸位是丹青大家,失敬失敬!”方运笑道,这些人哪怕随便画画就能卖十几两银子,像胡墨远一年也只卖五幅画,一幅画至少能卖一千两白银。
于是方运就重新把阴阳阴暗之法说了一遍,众人纷纷有所悟,极为感激方运,并送上各自的画。
最后丹青圣手胡墨远不仅送了一幅战画,还送上一方田黄石给方运,让他以后制作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