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后果!”
慕容怜却忽然道:“你以为他没有想过?他曾密诏我于病榻前,告诉我,若是立我为储,我一定要好好待你。因为你的寒疾正是因他而起,他心中有愧!”
慕容辰一怔,布着猩红血丝的眼瞳狰狞地大睁着。
随即怒道:“他惺惺作态而已!他连我患寒疾的事情都告诉了你,他悔什么?愧什么?!”怫然拂袖,“孤立身于世,从来只有这王位支撑,九州天下重华众生,只与‘君上’有关,与‘慕容辰’无关!”
“若我为君,自当为重华忧谋。但今日尔等逼宫,我将为奴,我便只是慕容辰。而慕容辰不欠这世道任何人情谊!”他不无恶毒地眯起眼睛,字句都在唇齿间磨碎作齑粉,“你说的对,我为了自己痛快。宁愿鱼死网破,损人不利己,引狼入室,献利燎国——我也断不会让你们逍遥!”
“慕容辰,你简直是疯了!”
慕容辰冷笑道:“你瞧清楚了,孤这辈子死也只做君王,不为囚奴!”
他说完这句话,双手合于胸前,顿时袍袖飘飞,猎猎翻滚。
慕容辰十指结印,竖眉喝道:“飞凰,解封!!!”
只听得一声凤鸟鸣叫似从大地肺腑穿来,慕容辰周身燃起汹汹烈火之光。他一跃而起,自屋顶的破陋之处跃上高空,那火焰裹卷着他,就像顾茫魔气暴走时解封妖狼之血一样,慕容辰浑身附着凤凰之光,灵流滚沸。
梦泽吃惊道:“他……他体内怎么也有魔兽之气?”
墨熄摇头:“他爆发的是仙兽之气。”
“那是什么?”
“老君上曾经想炼育仙兽,那仙兽的灵流失了控,通过老君上侵蚀到了他。使他拥有了这种力量。”
墨熄说罢,结印厉令:“吞天,拦住他!”
巨鲸灵体于高空发出啸叫,扬起尾鳍向慕容辰飞去。慕容辰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满腔仇恨,一心只想毁尽全局,不至狼狈为奴,他对同样盘桓在夜空中的净尘残魂喝道:“去战!”
净尘得了令,羽翼扑扇,朝着吞天杀去。
两只庞然大物在空中斗做一团,嘶吼之声几乎能将人的心肺震穿,漫天星斗已经失色了,它们厮杀时飞溅的灵流耀眼过白日,相撞处爆开的灵力更如瞬世之烟花,在苍穹底下轰然炸裂,散作无数碎片。
但这一回,谁也没有再躲避,或因愤怒,或因醒悟,或因别无选择,大殿内的修士们无论灵力低微,平日里是否蝇营狗苟,都在此刻施展各自法术,跃出金銮殿。他们有的襄助吞天与净尘厮斗,有的怒喝着追着慕容辰往黄金台方向追去,有的则去布知重华所有兵力,将这座城池从沉眠中唤醒。
长丰君气得到此刻仍在不住发抖,他发出一只只传音令,将真相飞散于重华街巷的角角落落。
军机署的一个从前人五人六的小公子在之前的斗战中失去了父亲,此时脸上还挂着泪,他正在安排羽林传讯:“调我们手下所有可调修士,护邦自守!”
神农台的长老是君上的狗腿,他见势不妙,想要偷溜,却被一柄刺刀抵住了腰。他一回头,正对上周鹤阴冷的眼神。
那长老忙道:“周兄,是、是我啊,你也知道的,我俩都是被君上逼的,我帮他害望舒君,你、你帮他炼血魔兽。”
周鹤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净尘我根本没有全心全意地在炼化,否则你以为它作为血魔兽的魂魄,会只有这一点威力?我根本不是君上的人。”
“周兄……”
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周鹤已将刺刀“嗤”地一捅,没入对方肺部。
血染五指。
周鹤舔了舔嘴唇,在这血腥气里享受地眯了一会儿眼,而后猛地将刀抽出。神农台长老挣扎摇晃一番,瞪直着眼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而他则抬起刺刀猎鹰,伸出软舌,在刀尖舔过……
一时间战局骤开,法术的火光就像熔岩喷发,从王宫内部迅速滚流向整个重华。
墨熄于一团混乱中找到慕容怜,将昏迷的顾茫交给他:“照顾好他,我去阻止慕容辰。”
慕容怜还是颇为嫌弃地看了顾茫一眼,啧道:“我是一点儿也不想管他的死活,身为慕容家的人,把自己混成这副惨样。”
但说归说,还是把顾茫接了过来。
梦泽在旁边看了一眼在空中与数位贵胄元老交手的慕容辰,慕容辰解封之后力量强悍,那么多人围攻他也只是稍绊住了他的脚步,只见得慕容辰的凤凰幻影一击,离他太近的那些修士纷纷呕血倒下,从空中坠落。梦泽见状忧虑道:“恐怕追不上他了,他就要去黄金台同归于尽,用性命强毁魂盒……”
墨熄也知时间紧迫,没再与他们说什么,召出率然跃上梁脊,迅速追着慕容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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