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陷入了沉思,“是要将鲜血滴入其中么?”
墨熄道:“试试看吧。”
于是四人走到了血池旁边,墨熄卸下腕袖束着的暗器匕首,往掌心一割,而后将匕首递给了江夜雪。等每个人都滴了数滴鲜血入池,这满池的血液便忽然翻沸涌动起来——
忽然,血水哗地四溅,从里头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紧接着冒出了一只通体散发着红光的异兽!
顾茫惊道:“这是什么?!”
血雾飞溅中,但见那异兽虽然有着人的身躯,五官却活似一头豪猪,獠牙上翘,周身毛色赤红若火,眼瞳颜色更是丹如旭阳。它擎着一柄开山斧,甩去血池里的血水,打了个剧烈的喷嚏,开口便骂:
“直娘的贼,这几天是怎么回事?三番五次有人闯塔,难道都他奶奶的活的不耐烦了要来给蝠王殿下当点心吃?”
江夜雪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山膏……”
此一兽是九州大陆众所周知的怪兽,然而顾茫缺了记忆,根本不知道,他见其余三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不禁有些急,但他又不太好意思问别人,便小声问墨熄:“什么是山膏?”
墨熄答道:“是一种自古就有的恶兽,长得像猪,丹赤如火,平日里没别的喜好,唯独就爱骂人。”
顾茫心道,那这只猪的爱好倒是跟你挺像的,不知你俩在一起吵上一架,看谁又会赢。
山膏呼哧气喘地用它那双小猪眼在四人身上依次看过去,果然一开口便是大骂:“废瘸子,死面瘫,蓝眼怪和小娘们儿,你们四个东西擅闯蝙蝠之塔,扰我清梦,当真讨厌至极!”
顾茫听它这般称呼他们,立刻对号入座,他默默掰着手指算道:废瘸子是江夜雪,蓝眼睛是我,公主和小龙女都挺面无表情的,不过公主长得挺拔高大,所以小娘们应该是说比墨熄矮了半个头的慕容楚衣,那墨熄就是死面瘫啦。
“尔等来此地是为何事?!还不速速招来!”
对方毕竟是远古灵兽,江夜雪行了一礼,说道:“舍弟几日前来梦蝶岛,自此踪迹杳无,唯一的讯息便与这座蝙蝠岛有关,所以我们才擅闯贵宝地。”
“你弟?”山膏眯起眼睛,“哈哈,你是个大瘸子,你弟难道是个小瘸子吗?”
江夜雪当真是好脾气,喜怒不行于色,说道:“舍弟身体康健无虞。”
“哦,那不瘸的小子嘛……我这几日确实曾见过一个。是不是穿着白底金边衣衫,讲话叽叽喳喳,一看就长了个猪脑的废物点心?”
慕容楚衣和江夜雪的神色都微微变了。山膏话虽说得难听,但形容的确实像是岳辰晴没错。江夜雪立时又行一礼,说道:“请教先生,不知这位少年如今身在何处?”
这江夜雪也真是太厉害了,对着那么颗猪脑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称之为“先生”,可山膏却并不买账,它哼哼唧唧道:“死瘸子嘴甜也没用,老夫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呢。我且再问你一遍,你弟弟是不是一个叽叽喳喳,一看就长了个猪脑的废物点心?”
“……”江夜雪不愿附和他骂自己的弟弟,正当踌躇之际,忽听得慕容楚衣在一旁冷冷道:“不错。蠢笨啰嗦,白衣金边。就是他了。你可知他的下落。”
“嘿,你这孙子倒是承认的爽快。”山膏的红豆小眼转向慕容楚衣,“只不过你一个大男人家,腰细脸俏像个仙子,阳刚不够实在也是丑陋得紧。”
“我问你那个少年如今在哪里。”慕容楚衣耐心很差,已有不耐,字句铿锵地逼问道。
或许是因为慕容楚衣的目如焰电,气势着实太强,山膏居然呆头呆脑地一愣,然后才说:“若你问了我就答你,那我岂不是颜面全无?”
慕容楚衣微微眯起眼睛:“你待如何。”
“那自然是一切都要按我山膏大爷的规矩办!”
慕容楚衣黑眉竖立:“什么规矩。”
山膏哼唧两声道:“哼哼!此事说还有一番渊源!我且先问你们,你们知道这塔原先是做什么用的吗?”
“人祭塔,便是关押活人之用。”江夜雪答道。
“死瘸子说的不错,不过我梦蝶岛灵气丰沛,岛上众妖已逐渐修得辟谷之道。蝠王一心想要得道飞升,百年来极少行杀孽,更无需再掠人类为食。这塔嘛,也就慢慢荒废下来,如今已成了蝙精们闭关修炼的地方。”
江夜雪温声道:“既是如此,舍弟留于岛上也并无什么用途,可否请你家殿下行个好,放舍弟与我等一同归去?”
“嘿,你死瘸子想得也太美了。蝠王虽然不主动捉掠修士。但你那个猪脑弟弟自己撞上门来,还触了王上的大忌,放了他?啧啧啧,哪儿有这么容易。”
江夜雪道:“他犯了什么大忌?”
山膏嘿嘿一笑:“还是那句话,你问,难道我就该答吗?一切都要按你大爷我的规矩来。”
慕容楚衣已经被惹到了临界,他蓦地一挥拂尘,虽尚未有出手之意,但眸间已然是星火四溅,他眉宇低压,怒道:“都问了你是什么规矩,何不快说?!”
山膏獠牙龇翘道:“小娘们儿长得细皮嫩肉的,脾气却糙过我这大老爷们,够辣的。行啊,大爷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