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万没想到,五种药物尽皆如此难寻。
不是路途遥远,便是求物极艰,最后一种甚至已然绝迹。
不由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忽而想到鲍启明一案的燃情香蜡烛。
“清绮姑娘,可听说过燃情香?”
叶清绮精通岐黄,焉能不知。
但燃情香此物,太为着名。
甚至许多风月场所都禁止使用。
她深深看了一眼高洋,脸上露出不虞之色。
高洋机灵,察觉不妙。
苦笑道:“燃情香涉及高某所查的一桩案子。
只是这桩案子错综复杂,高某思索不通,故此才向清绮小姐请教。
若有得罪,烦望清绮小姐原宥高某唐突。”
这么一解释,叶清绮恍然。
倒有点惭愧,觉得自己误会了高洋。
考虑到燃情香部分功能效用,作为清白女儿家委实不好直宣于口。
敛衽一礼:“燃情香此物对女儿家伤害极大,说一句深恶痛绝毫不为过。
高捕头若想了解具体,可向任意一家药房老板问询。”
“哦,多谢叶小姐指点。”
高洋鞠了一躬。
叶清绮避过,连道,不敢、不敢……
这会,高台上已有人落座。
中间是赛会主办方身份的闫芷蓉。
左手是一位貌相清癯,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
右手是一位白眉白须,大红袈裟的老和尚;
在其身边是叶涟漪与擎雾。
如此,九张高椅已有五人安坐,剩下四张空椅,稍后不知还有哪位大宗师会来?
道人与和尚,高洋臆测多半是太上观与无量禅寺之人,只是各自叫什么道号与法号,却不甚明了。
寻思,叶清绮跟随叶涟漪多年,不定会知晓。当下便问了。
叶清绮道:“和尚是无量禅寺无色禅师,道人则是太上观青木道长。”
听到青木两字,高洋一愣。
想及十数日前,被自己毙于遮天印下的太上观道子白玉辰。
死前曾说自己授业恩师便是青木道人。
心想,这道人来者不善啊!
照理区区人榜之战,太上观能有嬴长秋带队已算无比重视。
此刻亲身而至,多半要为徒儿白玉辰报仇来着。
“高兄,你此刻有美相伴,想必是乐者不归啊!”
高洋回头一看,不是释然小和尚,还会有哪个贱人说出这样的话?
在其旁边自是焦不离孟的释远。
叶清绮双颊晕红。
实没想及一个当和尚的,居然这般肆意谑言,简直太过混账。
高洋看了出来,忙向她致歉。
不说她是大兄意中人,兴许是未来大嫂,就是外婆身中剧毒决也脱不开她治疗。
若不好生供着,万一恼了,鸡飞蛋打一场空都是轻的。
叶清绮摆摆手,算是揭过这个话题。
释然也觉适才所言,委实操淡,当下委婉赔罪。
他仗着自己人小体矮,叶清绮捉摸不透他实际年岁,确实不好意思追究他的过错。
高洋向高锐招招手。
待高锐过来,他先为大兄介绍了释然与释远。
三人寒暄之后,他便把叶清绮交给了高锐。
说了几句,诸如身有六扇门重任,无暇顾及清绮姑娘,唯有赖大兄照应则个话语。
高锐自是欢天喜地,叶清绮又羞又喜。
大伙说话时候,完全忽略了高台上的叶涟漪。
大宗师魂力强横。
叶清绮初随高洋之时,她已感不悦。
待见高锐又至,以及叶清绮神色。
她虽独处至今,不曾缔结良缘,却也经历过衣带渐宽终不悔,多情胜似无情苦的情爱之痛。
双眉竖起,凤眼圆睁。
手掌扶住椅靠,紧紧握拳,一时力透椅足,直入高台之下。
霎那,地面猝然多了条寸许深,尺许宽,数丈长裂缝,蜿蜿蜒蜒由高台下崩裂出来。
闫芷蓉呵呵一笑,并没言语。
她也不想刺激过甚。
生怕叶涟漪一怒之余,拿自己两个外孙儿出气。
不过心里乐极。
外孙儿当真要得,也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叶家小美女。
嗯……
此女不错,配得上锐儿。
不由自主地看向魔门区域的孟韶华。
倘若韶华再与洋儿配成一对,我便余愿足矣。
思忖间,发现孟韶华一双美眸,似乎盯着高洋方向。
顿时喜意上涌。
脸上悦色尽露。
一身凰袍轻震而颤,远远看去,宛若凰舞凤腾,气象万千。
高洋抬头打量,暗自佩服,不愧为淬魂返虚的大宗师。
看看边上小和尚,道:“释然大师,怎不在待在自己宗门?”
释然嘴一撇。
“小僧对太上观人着实生厌,不想看其嘴脸。”
原来正道固是泾渭分明,但无量禅寺适好就在太上观边上。
一为道,一为佛,皆是出家之人,本该和睦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