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阳宫。
老奎上来:“太后,发生了何事?”
前一刻闫芷蓉匆匆出宫。情知定有大事。
闫芷蓉手一摆,凤颜含威道:“太上观,是太上观……嬴长秋欺人太甚……居然伏击我家外孙儿……气死哀家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凤椅上。
老奎一怔。
猜测道:“高……高世子身上定有什么宝贝,引来他觊觎。”
“不错……是有宝贝。”
闫芷蓉不否认。
老奎也不说话。
什么宝贝也轮不到他。知道得少一些,总是好的。
过了片晌。
闫芷蓉忽然一拍椅靠,赫然起身,双眸威凛。
纵是皇宫内重檐叠角,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目视到宫外天空。
“太后……”
老奎不解。
却闻闫芷蓉似乎咬着牙道:“不行……不能让嬴长秋太放肆。
这里是乾京。岂容他放肆太过。若哀家连孙儿也保不住,即便拥亿万江山又如何?
哀家又如何面对丽敏和怀德?”
老奎道:“太后可以邀请薛谷主……”
“是的,哀家要和薛万方一同,向嬴长秋这狗贼施压,让他不要肆无忌惮。哼,哀家就不信,太上观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
不提闫芷蓉怎生为高洋的安危绞尽脑汁。
月上中天之际。
高洋悄然潜出公主府。
睿亲王府离皇城不远,离长公主府近在咫尺。
约莫亥时,高洋换妥黑衣,信步来到一处拐角。不多时,一高一矮两个蒙面黑衣人出现了。
高洋一笑。
迎了上去。
矮个蒙面黑衣人道:“高兄弟胆子真大,还以为你晚上不敢来了。”
高洋晒然:“就凭嬴长秋?呵呵……他还差点。”
矮个黑衣人低笑两声,伸出大拇指:“高兄弟好样的。小僧佩服。”
“别废话了,时间要紧。”
高洋催促。
也不知为什么,刚见面时候,释然小和尚人狠话不多。熟稔之后,简直废话连篇。
释然盯着高洋打量须臾,忽道:“高兄弟,你怎么没蒙面?”
高洋看看他和释远的身高差,笑道:“就你们这相差殊远体型,瞎子都看出来是谁。”
释然想想也对。
脸上蒙面扯了下来,“算了,咱们就这么进去。”
释远跟样学样。
三人互视一眼。
潜踪匿影,偷偷翻过墙头,直入王府。
王府估计在办什么宴会。
花枝招展的侍女穿梭来去。
“咱们看看去……”
释然说了一声,暗暗跟着一名侍女。
片刻后,到一座大宴厅。
厅里灯火通明。
耀得屋里屋外亮如白昼。
三人不敢接近。
但听屋内声音传来,显然是睿亲王在招待朝中公卿。
睿亲王是帝国九曜之一,宗师境身手,即使释然这等傲然同侪当代天骄,也没把握可以随意窥探。
躲在厅外一座假山边。
瞧着来来往往侍女以及不时行经此处的王府巡卫。
释然蹙着眉头,轻声道:“怎么办?偷偷潜过去?还是去别处?”
释远不说话。
神情里尽是听之任之的意思。
他习惯了只出手,不出主意。在他看来,释然师兄聪慧果决,他想出的法子,定比自己要好。
高洋沉吟些许:“宗师意念非同小可,谁晓他会不会探测四方。不如散开,各去别处瞧瞧。时辰尚早。若无有发现,再过来。”
释然、释远为当世年青一辈顶尖强者。
然而这种匿迹藏行,秘事觑探,实非二人所长。
反之,高洋前世曾与海外强者丛林约斗,在危机四伏,暗藏杀机地域,探听情报,窥视敌情,家常便饭。
窃窃私语一阵,三人各自散开。
高洋选了正殿方向,越过殿顶。
奔雷腿速度快疾,不过声响势急,此刻不宜施展。
一路蛰行跃伏,到了后殿,地势平坦,人踪稀少。
精神力徐徐外放,小一半托着自己,犹如一具幽魂;另一半则似当日在净坛寺,逐一查探有无大烂陀寺邪僧行踪。
这也是与白玉辰战斗之后,精神力得以淬炼的结果,又有太虚神目加持,换做以前,压根难以一心两用。
姬芮是宗师境强者存在,高洋的精神力探索难以行所无忌,只敢悄然而发。
睿亲王府占地极广,决计不亚一座小型皇宫。
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高洋心性极好,不焦不躁。
为了伏杀一位邪恶强者,前世独自在荒芜地带守候数月。
所以他的耐性与韧性不说强绝于世,可也少有人及。
一直将到王府深处边缘地带。这里已然很是荒僻,杂草丛生,乱石碓垒。
唯有一条鹅卵仄径,歪歪斜斜,曲向通幽,蜿蜒至一座亮着微晖的阁楼。
天黑夜深,小灯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