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了动静,沈明南才放松下来。
然后就觉得手中的药有些烫手。
于是他把药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轻轻舀了一勺,便坐到床边:“赵晏晏,醒醒,喝药了。”
睡着的人没有回应他。
他犹豫了一瞬才伸手抬起她的头,把勺子凑到她的唇边,跟雾音说的一样,她牙关紧闭,药根本喂不进去,反而顺着嘴角流进领口。
沈明南又手忙脚乱的给她用锦帕擦干净。
如此几番下来,她的唇都被勺子杵红了,药还是没进去一滴。
他也被折磨得够呛,沈明南看她微红的脸庞就觉得牙疼,她不是那么能耐,还能把人马车夫打得还不了手,怎么淋一场雨就病成这样。
“冷,我冷”
微弱的声音从她唇角溢出,她眉头紧锁一张小脸皱起,眼角还有泪,似乎被生病折磨得很痛苦。
沈明南伸手,大拇指就把那滴泪拭去:“哭什么,我都没喊累呢。”
他目光又看到药碗上面,再耽搁下去这碗又要凉了。
沈明南伸手抬了起来,端详片刻,耳朵开始微微泛红,他紧抿着唇似乎在跟自己做斗争。
直到床上再次传来难受的哼哼声,沈明南才彻底败下阵来,他伸手把人抱到他的怀里,低头就看着她的红唇。
然后俯身在她耳畔嘀咕:“真是便宜你了,赵晏晏。”
他顿了一下,才红着耳朵极轻的道:“这回真没法逃了。”
说完,他端着药碗喝了一口,低头就噙住她的唇。
见她还是不喝,他伸手轻轻掐了一把她腰间软肉,赵荟蔚闷哼一声,药就慢慢的渡进了她的嘴里。
几次下来,药碗就空了。
沈明南把人放下,顺带替她盖好被子,不敢面对般退出了房间。
直到吹到冷风,才散了他一身热意。
他抿了抿唇,发现本该很苦的药,现在变得很甜,他都觉得自己魔怔了,真是疯了。
“主子。”璎珞在后方出现:“药喂完了?”
沈明南轻嗯一声,把那些莫名的想法甩掉以后,又觉得脸颊微热,好在天黑也看不出什么。
他稳着声音:“你们备着点米粥,她一天没吃东西,醒来应该会饿。”
“你跟雾音今晚轮流守在她的房里吧。”
璎珞应道以后,沈明南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随后,她就推开赵荟蔚的房门,在她床畔看见那空了的药碗,心里暗自佩服,喂药这种事还得她主子来。
你看喂得多好,一滴不剩。
半夜的时候,赵荟蔚才醒来,喝了药的她,身上的热度退了不少。
雾音在床畔守着,见她醒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姑娘,您终于醒了,饿吗?”
赵荟蔚坐起身,雾音下一瞬就把一件锦衣披她肩上,她眨巴着眼睛,捂着肚子,她就是被饿醒的!
然后点头:“雾音,我饿了。”
雾音出去就把一直热着的米粥拿了进来:“您现在刚好一点,吃点清淡的。”
赵荟蔚没有异议,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
雾音喂一口,她就吃一口,看着乖巧得不行,不一会儿,一整碗米粥就见了底。
赵荟蔚困意又上来了,雾音把碗放外间的时候,见她裹着被子又睡了过去,她上前给她把被子紧了紧,才吹灭烛火退了出去。
翌日,连下两天雨的天放晴了。
朝花一早就拿了膳食过来,她递给璎珞道:“老太君听闻荟蔚姑娘病了,特意嘱咐厨房熬的补汤。”
璎珞掀开食盒一看,汤色浓郁,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她笑道:“朝花姐姐记得替我家姑娘谢谢老太君。”
朝花含笑点头:“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送走了朝花,璎珞就拎着食盒进了房门。
赵荟蔚也刚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璎珞就给她找了件衣裳披着,顺便把汤递给她:“姑娘来喝点,然后等会儿还要喝药。”
赵荟蔚端着碗小口喝着,一听还要喝药瞬间觉得嘴里的汤都没了滋味。
璎珞看她如今精神不少,喟叹道:“姑娘,您是不知道您昨夜多凶险,药都喂不进去,整个人都烧糊涂了。”
“还好世子有办法,不然你这温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褪。”
赵荟蔚喝汤的动作微顿,她心里哼哼,本来就是因为他生的病,他给她喂药是应该的!
有朝一日竟然能得到沈明南的伺候,赵荟蔚心中有片刻微妙的感觉。
随即把想法甩出脑海,她问出她比较惦记的问题:“丹阳郡主她怎么样了?”
璎珞是不敢再跟她说丹阳郡主的事了,昨日可把她吓得不轻:“姑娘,丹阳郡主没事,您还是别担心她了,您这儿还病着呢。”
赵荟蔚拉着璎珞的手:“你就给我说说后续吧,不然我这病会被愁得好不了。”
璎珞无奈,她家姑娘似乎对丹阳郡主有某种执念,见她精神状态良好,她不放心的道:“您先答应奴婢,不可以晕!不然雾音会骂死我的。”
“不晕,你快说。”
看她如此执着,璎珞只得把这件事慢慢说了:“这件事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