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做事了,可是过日子不是我一个人过啊,我拿什么去跟一个死人争?我的孩子又怎么跟人家的孩子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熙熙攘攘的与屋内静下来的气氛形成对比。
宋奾原先想好的一堆劝慰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了,她自己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
“不过这两日我也想通了。”陈芷安笑了笑,“勇毅候府不比一般小门小户要清贵?那大郎年纪不大,看着也周正,就算心里没我日子也能过下去,总比去给人家做妾强呀,奾奾你说对不对?”
对吗?
应当是对的吧,可是她过不下去了。
萧家大郎不是卫凌,芷安也不是她,他们不一样。
宋奾想了想,终是道:“芷安,没走过那一遭,我们都不知道对错。你先放宽心,那萧家大郎瞧着是个深情的,能不能托付也不要此时下定论。”
“嗯!”陈芷安似懂非懂应了声,转了话题:“别老说我了,说说你吧,可是你家小姑子又给找难题了?”
听到这宋奾也是笑出了声,她不会与她说卫凌,可是卫钰君与那些家宅之事她倒说得不少。
“那倒没有。”上回之后卫钰君突然被禁了足虽说出乎她的意料,可后来确实她也没再给自己找事了,她乐得安宁。
“不过芷安,今日我寻你确实有两件事。”
陈芷安立即道:“什么事?”
“我在将军府出来一趟不方便,我手下也没什么人可用,因而想拜托你帮我找两个信得过的小厮,另外再帮我留意留意盛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好的铺子转售。”
宋奾说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都怪自己先前没什么先见,如今什么都要重新开始。陈芷安识得人比她多些,这些事于她而言不算难。
“你要铺子做什么?”
宋奾还没打算全告诉她,只能说:“我先前未出阁时不是托你帮我卖绣品嘛,我想着放在别家铺子里卖还不如自己卖呢,正巧我平日也没什么事,做做绣品用来打发打发时间还不错。”
这下陈芷安则是十分赞同了,“奾奾我早与你说了,你那绣艺这盛京城就没人能比得上,一方帕子卖十两我都觉着不为过,你偏偏只卖个半两,实在是暴殄天物。找找找,我定帮你寻一间全盛京最好的铺子!”
“嗯,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谢过我们芷安娘子了。”宋奾抬起茶杯,脸上笑意真诚。
“你还跟我谢什么。”陈芷安也笑,“说来我还未恭喜你呢,卫小郎君如今在我父亲底下任职,一来就是少卿,可是不得了。”
宋奾笑意僵在脸上,她第一回听见这事。
卫凌什么时候接了官职了?还是大理寺少卿?
陈芷安没察觉宋奾的不自然,继续说着:“昨夜用饭时听父亲提了一嘴,说是你家郎君一来就解决了件陈年大案,原本不服的几个小官最后直接没了话。看不出来啊,怕是不久奾奾你就要诰命加身了。”
“净胡说,还没影的事。”宋奾掩下神色,状似不经意间问了句:“办了什么案子?”
“这个我就不太晓得了,听闻是二十年前的案子。”陈芷安看向宋奾,“重要的不是这个,卫小郎君如今接了官职,那必然会在盛京定下来,不像以前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奾奾你这下不用独守空房了。”
陈芷安话里调笑之意明显,宋奾嗔她一眼,驳道:“我看是你不想独守空房了。”
俩人都笑开来,气氛没了先前的的沉重。
又坐了一会,陈芷安让她陪着去街上转转,宋奾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欣然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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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是东夏国都,繁华自是别处不可比。
宋奾小时住在西栅街的肃清候府,后门出来就是个热闹的小街市,那时候宋璇老是带着她偷偷溜出来,这盛京城许多地方她都算熟识。
可惜成婚后这份自由就被拘在了一方天地中,倒不是将军府不让,人家卫钰君不就在盛京城里横着走?
只是她要顾虑得太多了,怕端容郡主不喜,怕卫凌不喜,就连小娘也劝诫她要相夫教子,做了人妇就不再是姑娘了,行事不能只依心意。
此刻看着人潮如织的街道,心头竟涌上几分酸涩。
“奾奾,你可有什么想买的?”身侧的陈芷安出声问道。
宋奾收回视线,挽上陈芷安手臂,“你随我去永兴巷看看,那有两间我的陪嫁铺子,我都没去过。”
“行。”
永兴巷的铺子是两间布坊,竟还是连在一起的,这倒是出乎宋奾意料。
宋奾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又看看略显萧条的永兴巷,暗自摇了摇头。
铺子是好铺子,可是位置还是不如西栅街。
再进门一看,发现里头卖的布料都是麻布,棉布也比较次,颜色单一,大多是耐脏耐磨类型。
掌柜上前来解释:“二娘,这也不能怪我们,只是在永兴巷做生意,只有这些才有销路啊,那些贵重的料子放在我们这只会积灰。”
是这个理,宋奾也没多说什么,看了几眼账册便与陈芷安离开。
“这就走了?”陈芷安问。
“嗯,先放着,我后面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