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欧式复古套装的少年牵起了亲手制造出的木偶的手,带着他共舞,跳舞的步伐滑稽怪异。
木偶和他木偶师默契的合作,让观众们快要以为两将要融为一体了,再加上帕奇脸上的妆容,更是难以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偶了。
木偶剧演出接近尾的时刻,木偶少年回到了属于它的木凳上,耷拉着脑袋坐着。
八音盒少女回到了她缠绕着玫瑰花枝纹路的水晶台上,脸上带着僵硬甜美的笑容,足尖踮起仿佛下一刻要活过翩翩起舞。
圣诞节的钟敲响,玩具们重新失去了活力。
观众席上坐着的纽斯特城的绅士们的目光都追随着被小丑扛在了肩上离开舞台的偶少女。
即使被小丑扛在肩头,时南絮还是得保持好核心力量,维持着木偶应该的僵硬姿态。
些绅士们心里都不由得想要拥一个同样精致漂亮的木偶,样的偶是摆在家中的玻璃橱柜里,是一件令赏心悦目的藏品。
甚至大着胆的观众们将手伸向了搁置在舞台边缘的米白色小皮鞋上。
样的演出,身为木偶戏主演之一的少女偶所褪下的高跟鞋无疑能卖个好价钱。
“偷偷拿走女孩的鞋可不是绅士所为,迈克。”
在位穿着得体的青年面突然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被称呼为迈克的青年吓得一个激灵,抬眼去看手的主,对上了园长昆汀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容。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隐藏在夜色之下,像是个恶魔。
迈克双手插进口袋里,遗憾地感慨了一。
“只是一个偶的鞋啊。”
些观众们直至演出结束的最后一刻,都没意识到八音盒上的少女究竟是真还是偶。
帷幕渐渐落下,无疑是一场极成功的木偶戏演出,从各种意义上说。
*
“克伦尔,你知不知你在做什么?”
被一拳打倒的黑衣男干脆坐在了地面上,往后一仰头慵懒地靠在了墙角边,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血渍。
站在他面的是身量颀长的小丑,他已经摘下了头上原本戴着的高顶礼帽,大概是为了更加顺手地教训眼险些造成舞台事故的灯光师。
克伦尔看了眼手背上的血迹,不甚在意地嫌弃眼皮看了眼面站着的几个,笑得格外肆意,“舞台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完美不是吗?”
“柔软无害的小兔给我们所都带了惊喜。”
看到他样毫不在意的模样,小丑面无表情地抬起腿,准备用穿着长筒靴的腿狠狠地踹他一脚。
是破风停在了克伦尔的面门。
抱着泰迪熊的偶师少年正坐在魔术箱上,他刚刚还翘着腿,另一条腿的脚尖时不时地敲打着箱,发出规律的敲击。
跟过看热闹的大魔术师查姆则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的魔术扑克牌,使卡牌的花色发生变化的小魔术甚至不需要他低下头去看,闭着眼睛能够变出。
偶师帕奇些不耐烦了,从装着具的箱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了克伦尔的面,他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个格外甜蜜的笑容,说出的话显得阴森恐怖。
“克伦尔你要是下次敢在我的舞台上捣乱,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用我手里的丝线把你做成精致的偶。”
“样的赔偿似乎不错,对吗?”
克伦尔咽下了口中的血,笑着回了他一句,“帕奇你可真够疯的。”
不过疯狂嘉年华的哪位成员会是个正常呢?
把她扛着离开舞台后,小丑不知去了哪里。
时南絮些头疼地看了眼光溜溜的双脚,她总不能么走回休息室吧。
万一路上被玻璃碎片或什么铁片划到了,那可真是无妄之灾。
说不定还会影响下一场演出。
于是时南絮想了想,又走回了铺着红毯的舞台上,找了一圈没找到踢下的米白色小皮鞋。
可能是因为灯光太暗了,不好找。
时南絮怕一个不小心跌下舞台去,那样估计摔得不轻。
累极了的时南絮放弃了,坐在了舞台的边缘上。
游乐园夜晚的风很凉爽,虽然空气中总是夹杂着若若无的腥甜气息。
今晚的木偶戏表演让她身心都感到了疲惫。
她已经很久没登上过么大的舞台了,而且还是在出现了临场事故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