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所以他只留下了一封信致谢莫家堡的武林盟主,他日若是这盟主有需要他做的或是有什么要杀的人,但用他无妨。 而后他便孤身一人杀上了魔教,寻回了时南絮。 天际传来林中鸟的晨鸣,安静了许久的时南絮又轻声问他,“长乐,殷家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可曾见到殷公子,那夜就是他救得我。” 似是想起长乐并不认识殷怀瑜,时南絮又加了一句,“殷公子名为殷怀瑜,我记得鄢长老说过他好穿素雪白衣,你见到他了吗?” 长乐眼帘微抬,看向了那林中窜出的鸟,脚下步履不曾停歇,但却没有即刻回答她的话,眸中寒光乍现。 好一个殷怀瑜。 明明名为墨瑾,母姓为殷,握瑾怀瑜,便化名为殷怀瑜了,倒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轻飘飘地就将自己杀父灭门仇人的身份转化为了个救命恩人。 思量了片刻,长乐的声音响起了,清澈温和,“殷家内斗,殷公子和鄢长老托我带小姐走,小姐不必担心。” 小姐此刻正烧着,目不能视,本就体弱,若是知晓了自己在魔教这么个魔窟中待了这么久,还将杀父仇人认作了救命恩人,恐怕会深受打击。 她现如今的身子受不住那般沉重的打击。 时南絮哪里想得到向来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长乐,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扯出个谎来瞒她。 否则要是知道的了,只会懊悔没能在魔教里的时候就让墨瑾杀了她。 强撑起的精神又再度昏沉了,时南絮搂住了长乐的脖子,难受地呜咽了几声后又睡去了。 长乐勾住她的腿弯稳稳地继续走下去,目光落在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上。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小姐他日想要做什么,他都陪在她左右。 便是想要重振孤剑山庄,他也将会是她手中最锐利的剑。 待到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在一间草木屋子里了。 也不知长乐从何处寻来了个赤脚医生,一副药下去,她已是好了许多。 时南絮发现长乐带着她,扮作了流落在外被劫掠后,投奔亲友无果的夫妻,到了一处山形崎岖的村子里躲避风头。 至于她的身份说辞自然是遭了罪的盲眼妻子。 时南絮听了长乐的说辞后,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本来还生怕时南絮会因为这事生气不悦的长乐微微怔愣,手还紧张地攥着,却望着榻上的少女出了神。 榻上的少女乌发雪肤,青丝披散在肩头,眼上缠着方才赤脚大夫开的浸过药的绸带,此刻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相较于昔日的灵动娇憨,多了几分易碎的柔婉之气。 莹润的脸映着窗外的雪光,倒像是质感剔透的琉璃石。 时南絮着实没想到长乐还能编出这么离谱的说辞来,但也不曾打趣他,反倒笑着说了句,“长乐什么时候这么擅长这些了。” 长乐替她裹好大氅,不曾反驳。 她怎会知道,在孤剑山庄出任务时,他常做这些事呢。 不过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着实是没有让她知晓的必要。 两人就这般在这个村子西南角靠边的一处草木屋子里安定下来了。 眼下是冬日,村子里的壮丁都是以狩猎作为谋生手段,一年之计没有能歇下来的时候。 春种夏耕秋收,冬日里便要进山打猎或者是挖些草药,然后去镇子上换钱。 那些富商贵人喜欢狍子皮毛制成的东西,譬如制成皮毛捂子最是暖手,还有挑些玉石做成抹额也是好的。 不过大多数成了家男子都只在大山外围打转,猎些野兔狍子之类的小野货。 除非是那些经验十足的老猎户才敢去深山里。 村民们都说深山里头是会有大虫和黑熊的,往年也不乏胆大的年轻猎户折在里头,这些成了家的汉子若是没了,留下那孤儿寡母如何过日子。 长乐是个习武之人,自然是身手了得,不过跟着老猎户进山了几回,就可以独自一人进入深山打猎了。 不过怕时南絮担心,长乐一直只说在山间外围。 以长乐的剑术刀法和箭术,自然是没有空手回来的道理。 不过让时南絮感到疑惑的是二人所住的木屋旁边也是有村民居住的,可却总是篱笆院门紧闭。 夜半能听到女人幽怨的叫骂哭泣声。 长乐倒是去过一回,因着她的哭声,时南絮夜半总是睡不安稳。 所以时南絮犹豫了半晌,听到长乐回来的动静后,叫他拿了三两个鸡蛋去隔壁屋子里打声招呼。 去过那一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