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活该。”胡蝶笑吟吟,“这种下三滥该下地狱才是,仅仅掉到上弦之三而已吗?”
“你脑子不清醒了吧?”妓夫太郎低声道,放下遮捂的手,原本狰狞的伤口现在只剩一道蜈蚣样的疤,“我告诉你有关那位最强大人的莅临,你居然只关心童磨大人掉到上弦之三?”
“啊,啊,是。”
笑意从胡蝶面上消融了,她肉眼可见的敷衍。
“最强之鬼,不是你们那边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鬼舞辻吗?还是说这是个流动奖章,谁都可以拿到,在玩家家酒吗?”
“放肆!”
妓夫太郎脸上的斑点随着他的愤怒改变位置,他握住镰刀的手都在哆嗦,好像被侮辱的是自己,“假如那位大人愿意出山,包括你,包括你们所有猎鬼者,全会在天亮前死无葬身之地!”
妓夫太郎这幅模样倒令胡蝶收了收注意。在她曾经的猎鬼生涯中,无论上下,鬼只会对鬼舞辻无惨流露混合恐惧和崇尚的兢兢战战,包括她在内的鬼杀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位‘最强之鬼’似乎并非鬼舞辻,鬼舞辻无惨会允许另一只比他强大的鬼踩在自己头上?
“嗯……这的确让我起了点兴趣。”胡蝶的指节抵抵嘴角,“但是他的位子在哪?现在的鬼王位子换了鬼来坐?”
按上六鬼所说,鬼这几年内部发生了巨大的排位变化。炼狱先生曾往无限列车出任务时见到的‘上弦之一’又是谁?
天已经蒙蒙亮了,隐隐约约的金色光芒从地平线漏了一角。一人一鬼摇相对峙,自刚刚的激烈交锋过后,两边都没有再出手的意思。被鬼毒浸漫的三只则有一个已经失去了意识,一个被塌落的木板砸上后脑。
妓夫太郎身上点满紫藤花的颜色,斑点开在白似纸的皮肤上,随着他的一呼一吸扩散,以他脖子上蜈蚣似的疤为中心向外蔓延。妓夫太郎的呼吸重了些许,但他身前的人类女性呼吸更加沉重。
“为什么不说话?”
胡蝶歪了歪头。
“叫人挑起好奇,自己又不说了,这也太过分啦。”
“你会知道的。”
妓夫太郎沉沉地闷笑,举起右手的镰刀,拉动锁链时发出稀稀拉拉的金属声响。
“在地狱里。”
‘叮’‘叮’‘叮’连续而数次金属相击的声响传出很远。锁链、刀刃、镰刀,三者在空气中相交,速度越来越快,叮叮的频率便越来越高,越来越响,直直维持某种频率的连音。
“聊天要有始有终才行。”
兵刃相击的声响太大,胡蝶抬高了声音。她用手撑刃,一个漂亮的后翻恰好避开旋转的镰刀,因重力扬起的衣摆露出小腹蛛网般扩散的深绿血管。
“这样吧,问问你别的问题好了,在你堕落成鬼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杀过人?”
侧头避开锁链的女性嗓音带了些喘息。
“人?”
刀刃掀起的风切断了妓夫太郎的左手,下一只新肢很快重长出来,却带了紫的颜色。
“数不清了,你会数自己过去吃了多少只寿司吗?”
胡蝶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错觉般消了踪影。
“我倒是知道我吃过多少柱。”妓夫太郎的舌尖舔过嘴角,“不多不少,恰好八个。”
‘噌’
泥潭的腥臭味和花香对象对峙,刀刃相接的两边,两对同样盈满了愤怒的瞳孔直直相对。
“鬼……该是你们全部下地狱才对。”
胡蝶再维持不住曾经的笑了,愤怒不断发酵,让她咬牙切齿。
“你们不值得原谅,不值得理解,更不值得他人为你们设身处地的着想,你们根本没资格体会这世界的善!”
“那真是太遗憾了。”
妓夫太郎手下用力,镰刀压过如刺般的日轮刀。
“只要那位大人仍在,被一锅端的就是你们!对上我就让你得意了?那位大人可是至高无上的上弦之一!”
胡蝶的手顿了一瞬。
镰刀和日轮刀擦出尖锐的摩擦声响,镰刀尖刺进胡蝶的右锁骨,暗深的浓绿迅速向她的心脏和下颚进发,日轮刀刃深深划进妓夫太郎的动脉,比先前浓了几倍的紫色一路蔓延至他的眼睛。
胡蝶心脏处的紫藤毒察觉到外敌侵入,朝着鬼毒扑过,两相交缠的毒素在心脏附近的血管厮杀,战场一路扩散又激烈。她的心脏在那一瞬停跳,身体的整个右端麻痹,再使不上力。
胡蝶扶着日轮刀,半跪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汲不到多少氧气,只有左手勉强抓住刀把,另一手搭在身侧,生理性的痉挛。
妓夫太郎的整对眼睛都是浓紫色,看不清他的瞳孔,但他还能站稳,并向着半跪在地的女性甩出了带锈的镰刀。
打来的子弹仅将镰刀头的方向偏移了些许,挥砍上胡蝶之前,和服碎裂的少年摇摇晃晃挡在了最后一段距离,他用尽全身力气,空中显现的微弱碧波阻挡了镰刀前行。镰刀在空中转过一圈,重新回到妓夫太郎手中。
远远地,青向‘啧’一声,甩掉枪.械,全速朝这边跑过来。
进入妓夫太郎体内的毒素足够他死两次,他却仍好端端站在这里,眼中的浓紫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