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溢听见宋千歌说话,才慢慢转过身子,可哪里还有宋千歌身影,小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连门都不关。
秦博溢也没多想,毕竟正常人谁能想到有人能凭空消失的。
他把房门关好,回到床榻。
虽然小丫头只稍微待了一会儿,可残留的淡淡香气,让秦博溢心猿意马,胸口发热。
睡不着,秦博溢把一直贴身收藏的荷包拿了出来。
这荷包……
每次见到,他内心都会被狠狠撞击。
眼睛沿着绣线,逐条描绘一遍,瞧了又瞧,百看不厌。
那天,因为国丧,迎亲没法继续,他只能送去迎亲礼,也没想过要回礼,可小丫头有心,在他路过她院子外时,从窗子里把包裹扔给了他。
包裹里除了一方素帕寄相思,还有这个荷包。
这长得像西瓜的鸳鸯,肯定是宋千歌绣的。
这丫头的绣功真是一言难尽啊!
手指轻轻抚摸过有些掉色的绣线,他认得出这是十年前她还没来得及绣完的荷包。
他记得那时宋千歌刚学刺绣,觉得穿线麻烦,便总偷偷拉着他一起,然后把穿线的活扔给了他。
秦博溢哭笑不得,可媳妇吩咐了呀,还是要照办的。
只是他干好了自己的工作,却发现宋千歌绣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秦博溢指着一坨白色的圆圈,问:“这是鸡蛋?”
“这是云,你见过鸡蛋飞上天的吗?”
秦博溢便问绣布下方位置的青色物体:“那这是草?”
“这是青蛙!”
秦博溢:“……”
可能是看到他在笑吧,宋千歌不高兴了:“你笑什么,我绣的不好看吗?”
秦博溢看着宋千歌,说:“好看!”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宋千歌不信。
“你等着,将来我能绣鸳鸯戏水的被子,你信不信?”宋千歌微微抬起下巴,仿佛不信她,她就要生气的样子。
“鸳鸯戏水啊。”秦博溢笑意满满,看着宋千歌的眼睛重复了一次,问,“给我的吗?”
宋千歌嚣张的样子立刻转变成了小女儿状态,她慌慌张张地低头,故作认真刺绣的样子。
秦博溢也没拆穿她,说:“你给我绣个荷包吧。”
宋千歌两耳不闻,一心只在刺绣上。
秦博溢说:“一床被子很难绣的,你先绣个鸳鸯戏水的荷包吧。等熟练了,再绣被子,我们成亲的时候用,好不好?”
宋千歌依然没说话,而是转过了身子理绣线,只留了个后背给秦博溢。
秦博溢怕说多了,惹毛了媳妇,很识趣地不再开口。
他以为宋千歌不会放在心上,却不料第二天她便大大方方跑来找他去挑花布了。
宋千歌应该还是害羞,她没把话说得很明白,只简单说明:“挑个你喜欢的。”
秦博溢挑了印有紫藤花纹的布,这是宋千歌喜欢的花,随身带的荷包,这个样式最好。
过了几天,秦博溢按捺不住,便溜过去看宋千歌的成绩,结果——
秦博溢:“这鸳鸯……有点胖?”
他说的比较含蓄,因为他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倒有点像西瓜。
宋千歌却很有道理:“我的鸳鸯就是胖的,你有意见?”
秦博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