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苗玉湘问起衣裳的事儿,陆明秀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笑意自然:“什么衣裳?玉湘夫人是不是记错了,我的房间里是有穿旧的衣物,不过从来不会从外面弄回什么东西,玉湘夫人应该是记错了吧?”
眼前人拒不承认,苗玉湘心中有些更好奇了,她好奇这衣裳背后的主人是谁,能让陆明秀这么守口如瓶。对于陆明秀把一件粗布衣裳拿走视若珍宝也这回事,其中前半段是苗玉湘无意间听到的,那天听到避暑山庄里的管家和人在聊话,不过视若珍宝这句的意思,她是纯属试探陆明秀的,没想到陆明秀居然不是大大方方接招,而是直接否认了。
“那或许是妾身听错了吧。”
笑了笑,苗玉湘改了口,两人彼此的对视里,藏匿的情绪凶潮暗涌。
“避暑山庄的山水真是养人,这几个月,眼见的三小姐的肌肤起越来越嫩了,现如今就像换了一个人。三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养颜的好法子,若是有,也不要私藏着,拿出来给大小姐、妾身分享分享也好啊。”
“玉湘夫人说笑了。”
陆明秀被夸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宠若惊,“哪有什么养颜的法子?我不过是不像大姐那么操劳,所致心宽罢了,不操心忧虑,这精神气就养足了…”
谈话声越来越远,两人配合的转移了话题,一同赶往客厅。
陆明兰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今天的这顿晚宴,就是陆老夫人专人让人准备的给陆明兰接风洗尘的。因此,今天的主角就是她,陆明兰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就招呼大家随意,不要拘谨。
陆老夫人为了让他们年轻人尽兴,稍坐了一会儿意思到了便就差人将自己护送回了住处,年龄大了,她现在更需要的是足够的休息。玉湘夫人因为有一双儿女要照顾也离去的早,于是便剩下了陆明兰、陆明秀这对姐妹花…
许是开怀,多日未曾这么放松,陆明兰居然逾了酒量,在绿珠等人的一再劝阻下还在嚷着要继续喝,惹得几个丫鬟围着她团团转,小心的哄着她把酒瓶撒手,俨然严阵以待的架势,不远处对面陆明秀也是醉眼朦胧的,手里拎着一个玉色的酒瓶,在无人注意的这一刻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陆明秀的身边只陪了一个丫鬟飘音,跟醉了酒撒疯身边陪着一众大丫鬟,二等丫鬟仔细看护着的陆明兰相比之下
的确不能比,乍一看两边差别明显,尤其陆明秀这边多了几分寒酸。
醉酒的陆明兰只感觉脑袋里晕晕的,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浑浑噩噩中,陆明兰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三妹,她在对她笑,不过突然有一刻,她的三妹表情变得好可怕,她居然看到了明秀眼里的恨意…
下一刻,寒光闪闪的匕首被人猛地迎面插进她的胸口…
“啊——”
猛然睁开眼睛,陆明兰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床帐被人拉起来缠起,绿珠抚着她的肩膀安抚,“小姐,做噩梦了是不是?没事的,奴婢们都在这里——”
“绿珠?”陆明兰看清了眼前人。
她的脊背额头都是汗意,梦里的一切的确把她吓到了。
“原来我是做梦了。”
嘀咕了一句,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的陆明兰清了清嗓音:“我没事了。绿珠,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领命退下,绿珠示意红缨等人先伺候陆明兰洗漱。
薛府里,昨晚薛恒带回了一位眼盲的女子回府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府邸,虽然进府时的行踪一切都是低调的,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人前脚带进府去,后脚不明就
里的下人就开始彼此议论纷纷了。
“哎,你们知道不知道,大公子带了一个眼盲的女子回来,这女子一路上都带着斗笠神神秘秘的,都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大公子在外面养人了啊?”
“嘘…别瞎说!”另一个丫鬟赶紧望了望四周,“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小心被主子们听到了,咱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大公子已经有未婚妻了,这个时候带个女的回来真叫人想不通,咱们大公子根本不想是那种人——”
“也不一定,听说那女子被安排到大公子附近的别院了,这说明什么啊?说难听点,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呢,这男人啊,就是这样…吃着锅里想着碗里的…”
下人的议论声渐渐远去,房间里书架旁的薛映寒气的咬牙切齿,这帮刁奴,原来背地里就是这样对主家嚼舌根的!要不是她心血来潮想到书房里找本诗集话本,还听不到这些人平时恭恭敬敬的还有这幅面孔!
最可恶的是她那个兄长!
薛恒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眼盲的女子,她哥哥带个女子回来做什么?薛映寒根据丫鬟们议论时说的话拼凑着想象能发生的事件,顿时一个激灵,心里浮起一个疑问,刚才那些丫鬟猜测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不敢相信,薛映寒怒气冲冲的出了书房。
一路上横冲直撞来到丫鬟们口中所说的荷花小筑,薛映寒站在门口审视这一切。
“二小姐,还请留步。”
一左一右两个门神抬臂阻拦,薛映寒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