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甚至不需要媒体报道,就自动脑补出了各种兄弟相争修罗场的剧情。
管奕深相信,方永新百分百不愿意郁简以这样的方式出名,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毫无疑问,此番已经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在酒店煎熬了几个小时,胆战心惊地刷着微博,期间邱翰林的电话打过来,他都没接。
满脑子想的全是,方永新会不会看到,要是看到了,会不会相信那些网友的胡编乱造。
他和华瑾真的没那层关系啊!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直如此,十几岁的时候就这样一起玩了,更别提他现在明确性取向为男,华瑾哪怕脱光了站在他跟前,又能代表什么?
至于不小心抱了一下,人家姑娘心理脆弱求个安慰,总不能一把推开吧?他和华瑾之间可是比珍珠还真的纯友情。
可……这些偷拍照的角度怎么那么刁钻,连他自己看,都觉得两人好像在眉来眼去似的。
本来爽约就惹恼了方永新,现在舆论再这么一炒,更加火上浇油,简直要命。
天才蒙蒙亮,便再也按捺不
住,循着备忘录里的地址,打的直奔过去。
一路飞冲到门前,按门铃的时候都在喘气。
反反复复措辞,拼命思索到底该如何以最真诚的态度向方永新解释。
里面传来走近的脚步声,动作顿时凝固,瞳孔紧盯着前方,骤然加速的心跳几乎冲破胸膛。
唇舌微张,喉咙阵阵发干,“咔——”一声,门由内打开。
管奕深努力摆出一个最热情的笑,然而下一秒,整张脸上的表情却分崩离析。
身子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也看着他,带着敌意的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对方戴了副斯文的银丝眼镜,发型打理得很清爽,完全职场精英的派头。
睡袍松松垮垮敞开,露出隐约的锁骨曲线,脚下还踩着棉拖,一看就知道刚醒没多久。
很显然,他昨晚在方永新家里留宿了。
管奕深听到自己血液瞬间冻结的声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消化眼前的场景,灵魂好像被抽走,只剩一具空壳木木地与他对视。
空气凝滞了几秒,直至男人蹙眉,神态不悦地开口道:“你找Jarrett?”
他根本没心情思考,下意识反问:“Jarrett是谁?”
“呵,你连永新的英文名是Jarrett都不知道?”对方一声嗤笑,眼中的敌意登时散去了,替换成居高临下的轻蔑,仿佛眼前人根本不配与自己相争。
“做我们这行的,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用英文名的次数比中文名还多,你对他了解得这么少,关系也没多亲近吧?”
管奕深的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你是裴文?”
裴文将手撑在门框上,不以为意地斜眼看他:“我也知道你是谁,郁简嘛,邱家新认回来的私生子,要不是为了去接你,永新也不用离开京城一个月。”
一口一个“永新”,摆明了在有意炫耀他们两个非比寻常的亲密。
这个裴文,果然对自己的上司别有心思。
管奕深不想和对方拉扯,他相信方永新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抬步就往屋内走去:“他在里面?我要见他。”
“别了,”高大的身躯毫不客气堵在门前,宛若铜墙铁壁,将他的前路尽数阻截,“永新这两天心情不好,除了我,谁都不见。”
“我
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吧,毕竟现在可是上了热搜的大名人,如果被拍到和你在一起,对我们影响也不好。”
裴文的表情不屑而鄙夷,仿佛背后有老板撑腰,根本不怕打击报复,极尽嘲讽之能事。
管奕深猛地一颤,顿时被戳中痛点。
他确实不知道,此刻的方永新会不会因为华瑾而生自己的气,有多生气。
便也没了和裴文针锋相对的底气,只能默默攥紧拳头,指甲嵌进皮肉都浑然不觉。
愈发刻薄的攻讦从裴文口中不断吐出,听着听着,甚而忍不住开始怀疑。
方永新应该猜到自己会找上门来吧?那么让这个家伙开门,说些难听的话,会不会也正是他的意思?
为了惩罚自己和华瑾单独出去,还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说到底,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身为小情人该遵守的本分。
一想到这种可能,心脏便死死绞在一起,尖锐的疼痛刺得鲜血淋漓。
裴文眼见他不敢开口,更加来劲。
管奕深的头越压越低,就在他几乎快被戳破所有勇气,落荒而逃之际,客厅里倏尔传出一道冷淡的嗓音——
“谁在外面?”
短短几个字,却好像一剂有效的强心针,迅速注入了希冀。
挡在门前的身形一僵,随后,不太甘心地让出一条缝来。
心跳骤急,管奕深恍恍惚惚地抬头,隔着遥远的距离与方永新相望。
神情冷肃的男人见到他,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投向裴文的目光带上显而易见的责问:“我不是说了让你走吗?怎么还在这儿?”
裴文被这目光瞧得心里发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