腩,一看便是暴发户的油腻男人。
男人见他进了门,浑浊的眼刷的一下点亮,目光死死黏过来:“这就是你儿子?果然年轻俊俏。”
祁梁哲搓着手附和:“可不嘛,才二十出头,那婆娘别的不说,长得是真不错,他也算继承了优点。”
管奕深听着两人的对话,阵阵恶心感泛上来,只觉得多一句都脏了自己的耳朵。
包甩到桌上,语气冷得掉冰碴:“十万,我全部身家,拿了赶快滚。”
祁梁哲还没说什么,那秃头倒先啧啧两声:“才十万?老祁啊,你和我怎么说的?二十万分文不少,当面还给我,怎么还打对折了呢?”
管奕深喉咙一紧,明白了对方债主的身份。
敢放贷给赌徒,大多都有些黑色背景,其危险程度远非过往打交道的小混混能比的。
也难怪祁梁哲如此卑躬屈膝。
果然,对方一发难,他瞬间变脸,满目凶相就要呵斥管奕深,秃头却挥了挥手,不怀好意地笑笑。
“不过你这儿子长得有模有样,我挺喜欢,这样吧,你让他代你罚酒三杯,剩下的十万块,咱们就一笔勾销。”
祁梁哲感恩戴德,立马高声训道:“没听到王总说什么?还不赶快!”
管奕深本想反驳自己不是陪酒男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面对无赖,一切争辩都是白费力气。
他隐隐嗅到这件事带着点阴谋意味,但屋子里统共就三个男人,自己又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算计的,眼看祁梁哲一副要发飙的样子,便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拎起桌上的朗姆酒,仰头往喉咙里灌,仿佛
只是喝白开水一般。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酒瓶见底,他狠狠抹了把嘴,“啪——”一声,摔向地面。
玻璃四分五裂地炸开,暧昧灯光下,被酒气熏染的脸微红,眼珠子却仍旧清亮。
好歹也在夜店工作了几年,一点酒量都练不出来,也没脸混了。
即便是这样的烈性酒,两三瓶灌下去,他照旧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我现在能走了吧?”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王总,不等回答,转身欲离开。
奇怪的是,那两个人竟然同时默契地没有出声。
管奕深来不及细究,多拖一秒就危险一秒,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然而刚摸上门把,眼前便突兀地一花,心里咯噔一下,踉跄半步。
瞳孔扩散,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凶猛的无力感如同浪涛翻滚,迅速袭遍全身。
膝盖阵阵发软,要不是手还撑着墙面,估计早就跪倒在地了。
身后传来王总放肆的大笑:“老祁啊,就凭你连儿子都肯奉献的精神,剩下的钱不用还了,我还可以多放给你五十万。”
管奕深难以置信,他听说过有些禽兽用下药的手段迷晕女孩,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多谢王总!这臭小子跟他妈过了那么些年,早不认我这个亲爹了,今天就当他尽一尽儿子的本分。”
祁梁哲一脸喜气洋洋,将管奕深朝靠近沙发的方向猛推一把,关门走人。
重心失衡,身子摇摇晃晃地跌倒,喉咙和小腹着火一样。
原来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管奕深心里懊悔不迭,懊悔自己低估了败类的无耻程度,然而一切已经太迟。
力气飞快流逝,死死攥着茶几一角,胳膊抖得不像话。
王总腆着大肚子从沙发上站起,居高临下地欣赏了会儿无用的挣扎,肥腻的手在他脸上狠狠一掐。
管奕深蓦地瞪大双目,眼眶通红几乎滴出血来,一个男人被这么调戏,简直奇耻大辱。
“我好这口,还不敢被老婆知道,每次只能来外地玩,你这脸蛋,是我享用过所有小男孩里最好的,五十万,值了。”
王总笑眯眯地说着,下流的视线自脖颈滑落,恨不得当场扒光他的衣服。
管奕深身子后仰,试图躲开,可惜一切不过是徒劳。
作恶的手已经伸向领口,“撕拉——”一下扯掉两颗纽扣。
胸前皮肤暴露进空气,王总的眼神愈发灼热,黏腻的欲|望仿若实质,看得管奕深反胃无比。
胡乱在地上摸索,突然抓到了一块锋锐碎片。
是刚才的酒瓶!
颤抖着握进手里,管奕深竭力维持镇定,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王总一心沉浸在如何玩弄眼前的小男生上,完全没注意到暗地里的动作。
就当他缓缓近身,想把人拖到沙发上为所欲为的时候,脖子突然一凉,紧跟着剧痛来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他捂着伤口痛苦大叫,管奕深拼尽全力站起,跌跌撞撞朝门口走去。
因为通身无力,转了好几次门把才终于拉开。
走廊明亮的灯光映入眼帘,他不管不顾,闷头朝前方奔去。
包厢里传来骂骂咧咧的怒吼,那一下割得并不深,难保对方缓和以后不会冲过来抓人。
管奕深不敢向后看,即便双腿灌了铅般沉重,仍旧艰难跋涉着,半秒都未停滞。
一米,两米,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