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重。”
傅三思道:“君上亦是。”
他本已转头,又道:“国事虽然繁重,但君上还是要保重身体。”
“好。”
“深夜看书可要不得了,今时不同往日。”
“好。”
“天凉加衣,”他想了想,道:“君上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知冷暖的人。”
萧容毓道:“都好。”
傅三思便转身。
他衣袂纷飞,在阳光下,绣衣亮闪闪的。
他道:“富贵不归乡,如绣衣夜行。”
他没回头,却笑着说:“臣谢君上。”
萧容毓开口,道:“好。”
傅三思这个人是很风流的,他死时也很年轻,很好看,是当年那个引得闺秀掷花的俊逸少年。
傅三思死后封侯,风光比生前尤甚。
傅三思终生未娶,实在是很遗憾的事情。
傅家离帝都太远,萧容毓未能赶上。
萧容毓朝东一拜,神色平淡的如往昔。
他缓步回了寝宫。
他看见了傅三思。
傅三思那时候年纪还很轻,性格也很狂妄。
他敢坐在萧容毓的寝殿外的树上,随手扔下树上的梨。
萧容毓抬头,问他:“你做什么?”
傅三思荡着两条腿一边啃着梨一边说:“好端端地要砍这个干嘛?春夏荫蔽乘凉,秋有梨吃,不是很好吗?”
梨树很久很久之前一个颇为荒唐的皇帝种的,萧容毓要砍也无可厚非,但因为傅三思这句话,他把树留下了。
他对史官也振振有词,“与其在这斤斤计较一些琐碎小事,不若想想如何让四海升平。”
傅三思常常上树,偶尔还扔给萧容毓几个。
傅三思还坐在树上,还很年轻,不过手里面没有梨。
萧容毓再一看,人就不见了。
他走到树前,靠着树。
这位不惑之前的帝王安静地靠着。
眼泪猝然从眼眶中落下。
“卡。”
陈知著递了包纸。
丁湛把眼泪擦了。
他们谁都没说话。
井徽之抱着胳膊在一边说:“我总感觉有点不对。”
“哪不对?”张澜问。
井徽之摇了摇头,说:“没有哪不对。”
陈知著这场戏换了好几个造型,从中年到少年跨度还挺大的。
陈知著拍了拍丁湛的肩膀,说:“君上,臣先走了,接下来你加油啊。”
丁湛顺手给他抱住了。
陈知著一僵。
丁湛说:“好。”
丁湛的声音又哑又沉,在陈知著耳边简直像是炸开了一样。
丁湛又一滴眼泪落在了陈知著的肩膀上。
陈知著用余光看见了,觉得自己要是傅三思他绝对舍不得走。
要是萧容毓这么留傅三思,他估计也不会走。
于是拍了拍,说:“没事了,别哭了。”
丁湛眨了眨眼,没说是假睫毛掉眼睛里了。
……
杀青宴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事情了。
陈知著喝酒,敬酒,喝酒,敬酒。
他地位不算特别高,脾气又尚可,有人敢灌他酒,没有人敢灌丁湛。
陈知著喝的都要吐了,啤的,红的,还有白的。
最恨的是掺着来的。
陈知著趴在丁湛肩膀上,小声说了句操,“我要不是个男的,我都怀疑是谁非要把我灌醉了,对我图谋不轨。”
丁湛看他通红通红的眼睛,心想就算你是男的也挺想让人图谋不轨的。
丁湛站起来,把他也捞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你去吗?”
陈知著说:“好。”
他转头道:“等我回来,我们接着喝!”
几个演员笑的不行。
陈知著步履虚浮地被丁湛拖出去了。
陈知著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自己点了,问丁湛要不要。
丁湛想了想,接过去了一根。
烟光忽明忽暗的。
丁湛的脸也忽明忽暗的。
跟老电影似的。
他俩站的是后门那,几乎没有人。
酒店和一栋建筑物中间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他俩就站在这个位置。
酒店后门上面装了一盏瓦数不太够的灯,不过因为夏天蚊虫多,还是有蛾子朝上面扑,然后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陈知著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丁老师,你看你看,飞蛾扑火现场版。”
丁湛纠正说:“是扑光。”
“火。”
“光。”
陈知著觉得丁湛今天真是不配合,不像以前。
他反复纠正也太烦了。
太烦了。
所以他就把丁湛的嘴堵上了。
酒的辣,烟的苦,混杂在一起,真的不是很可口的味道。
但是陈知著舔个没完,好像在吃某种好吃的糖。
丁湛一动不动地让他亲,他整个人表现出了一种不符合时宜的正人君子。
就在他忍无可忍地想要亲回去的时候,陈知著退开了,他说:“谢谢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