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沈落点头示意算是回应李雅的主动招呼,随即从对方口中听到冲突的根本原因。
李雅说:“牛姐从网上查到井水有自净功能,所以哪怕听对方说是淋过酸雨的井水,也把它当做饮用水买而已。”
而卖水队既然强调井水淋过酸雨,显然水质并不符合饮用标准。
因此当牛姐用为了买水特意带下来的试纸一检测,酸碱度结果明晃晃低于5.6,认为自己受到欺骗的牛姐当即就炸了!
双方现在争执的点就在于卖水队认为自己提前告知过淋过酸雨这一事实,不存在欺骗。
牛姐却觉得对方没说清楚是淋过酸雨但不符合饮用标准的井水。
因为距离上次下雨已经过了好几天,正常情况下井水已经自净的差不多了,她直觉是能喝的井水有问题吗?
沈落听完:“……”
这时李雅还问他:“你觉得哪边说的有道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看物业怎么调解吧。”沈落没做评价。
“洛洛,走了。”岑听昀在旁出声,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李雅。
被忽略的李雅朝岑听昀投去意味深长一瞥。就这恨不得让沈落只看他一个人的态度,跟她说是普通朋友?
呵,男人,她看透了。
这趟出门两人带回来一些掩人耳目的物资,算是充当他们家不怎么外出购物却一直物资充裕的掩饰。
总共两个大的登山包和一只近两米高的纸箱,登山包拉链拉着,纸箱盖子拢着,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岑听昀开口后,沈落缠紧腕上的牵引绳,别过李雅和他搬起纸箱。
“嚯,什么东西装了这么一大箱子?”一部分目送牛姐和卖水队被带走调解的居民围拢上来,言语试探。
“大半个月没见着你们,出远门了?”
“箱子里装的是吃的还是用的?”
沈落一一回应,说这段时间和家里人跟着拾荒队出去了一趟,收获还行,带回来的是拾荒队分给他们的工资,主要是日用品。
人群里有人信了有的没信,一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伸手就去揭纸壳:“让我看看什么日用品?”
“张哥家里缺吃的还是缺喝的?不会又要开口借吧?”后面李雅抱臂出声,二言两语便点出张光的小心思。
她慢悠悠踱步上前:“不是我说你张哥,家里实在困难就去找政//府救助,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地主家的余粮也经不住您二番五次张口啊。”
其余懂张光什么德行的邻居哄笑出声,纷纷附和问张光家里是不是过不下去了,如果是真的,大家邻居一场能帮忙打政府救助电话。
张光臊的险些下不来台,迅速扫了眼箱子里的东西收回手,强自镇定辩驳:“卫生纸和空气净化器么,谁家没这些东西。”
空气净化器和卫生纸是沈落刻意放在箱子最上层的,防的就
是像张光这种没分寸的人。
“那不一定,现在卫生纸多贵啊,”人群里有位老嫂子反驳,看笑话地,“你家这么困难,说不定也缺卫生纸呢!”
不说空气净化器,像卫生纸这种不断在消耗的生活必需品在震后其实供应非常紧张,价格自然随之高涨。
但涨价再高,能住这个小区的人肯定不至于买不起。
大家说这话就是冲着臊张光去的。
人群在围着张光取笑,沈落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开口帮他们先发制人的李雅道谢:“谢了。”
“不用这么客气,”李雅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跟张光主要是私人恩怨。”
“当然,还有一部分出自对你的私人情谊。”说着眨动右眼做了个wink。
沈落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这时岑听昀面无表情挡在两人中间,背朝李雅,看向沈落时神情缓和些许,说:“洛洛,不要理会不相干的人。”
背后李雅故作伤心:“听昀,好歹相识一场,你怎么能这么说?”
岑听昀平静回头:“请叫我全名——”看了眼手臂爬起的鸡皮疙瘩:“算了,别叫我。”他和李雅属于银货两讫,教学一结束,他不觉得两人还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再次被突发事件耽搁,他牵着沈落越过一众八卦开玩笑的人,快速把纸箱推进电梯。
电梯门合拢上行,大厅里方才还一副伤心模样的李雅卸下伪装摇头感叹:“狠心的男人。”一点都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哦不对,岑听昀是懂的,并且相当懂。
想起岑听昀和沈落相处的氛围,李雅眼中隐约划过一抹艳羡。
“怎么,倒贴没人要?”耳边响起压低音量的恶意嘲讽,是脱离八卦包围圈走过来的张光。
听出来人身份的李雅目不斜视,微笑着:“关、你、屁、事。”一撩头发径直去等下一轮电梯。
另一边,一路无话的二人组乘电梯上楼,门一开正好撞上准备出门的沈正国和祁梅。
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沈落好奇问道:“爸妈要去哪儿?”
他特地没在群里说到家的具体时间,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所以夫妻俩出门一定不是为了接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