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
他的语气并不凶,平平常常好像两人很熟络似的。闻言霜落放下些许戒备心,点点头声音软糯:“饿。”
问完话魏倾才想起来,他身上没有钱,唯一值钱的东西只有那块玉佩。
堂堂帝王还是头一回身无分文,霜落看出他的困窘一语道破:“你没钱?”说罢掏出那枚玉佩,“这个值多少两银子?我们把它当了吧。”
那是块世间少有的羊脂玉,至少价值万两。当前一穷二白的魏倾没法子,只能当了它。“当铺在哪?带我去。”
霜落认路,尤其是当铺的路。没一会就将魏倾带到地方,当铺刚刚开门生意冷清没什么人。魏倾本想着至少也能卖上千两,没想到小地方的人不识货,最后竟以三百两的价格成交了。
魏倾将白花花的银子用深蓝色布包装好递给霜落:“拿着,你不是最喜欢钱吗?”
一双小手颤巍巍地接过布包,霜落长到八岁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小姑娘以为在做梦:“这么多钱,你当真都给我?”
“嗯。”魏倾将布包挎在小丫头身上,“沉不沉?”
只要是银子,多少她都不嫌重。霜落脊背挺的笔直,“不沉,一点都不沉,我力气大背得动。”
从当铺出来两人找了一处面馆摊子,魏倾要了两碗面和霜落坐在一块等着。小姑娘实在好奇,这个人伢子真大方,长的还好看,他会把自己卖到哪里去呢?
她越看魏倾越觉得这人古怪,打量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
魏倾自然知道小姑娘在看他,不过他不在乎,望着店家动作娴熟的揉面,拉面再将细长的面甩进滚烫的热锅……他忽然想起福宁殿桌案上那碗霜落送来的冷面,也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吃。
小姑娘将沉甸甸的布包放在桌上用双手护着,忽然开始和他拉家常:“你在想什么?”
魏倾的注意力这才回到童年霜落身上,他的笑容很淡,伸手摸摸霜落的脸颊。很瘦,根本捏不起肉。他说:“在想我的妻子。”
无论是长大后的霜落还是小时候的霜落都很能聊,小姑娘惊奇:“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有妻子啦?”
“何止妻子,我连孩子都有了。”
小姑娘说话直接,不假思索道:“原来你这么老啦,那我不能叫你哥哥,以后就叫你叔叔吧。”
叔叔?魏倾蹙眉,这丫头上一句还说他年轻呢。
常年在人堆里摸爬滚打谋生计,霜落很有眼见力。她见魏倾怔了怔,又改口说:“或者大舅?姥爷?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呀?”
魏倾不动声色地饮一口白水:“我也不老,叫哥哥。”
小丫头低下头去撇撇嘴,心说这人可真不害臊,有妻儿了还说自己不老……也罢,谁让人家给了她钱呢,霜落不得不向金钱低头。
话套的差不多,霜落就开始进入正题了。她坐直了身子,稚嫩的脸上露出与她年龄不符的严肃:“说吧,你打算把我卖到哪里去?别假惺惺的骗我,说实话就行。”
魏倾指尖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他在思考。他的少年时期过的也不好,两个苦命的人天各一方各自遭受苦难,他忽然有些后悔没能早点认识霜落。如果早一点相见,或许她会更快乐,哪怕只是一点点。
命运给了他来这个时空的机会,魏倾决定为这时候的自己做点什么。他在小姑娘头顶摸摸,为她抚平脑袋上的一撮呆毛:“听说过童养媳吗?”
八岁的小女娃,哪知道什么是童养媳。霜落摇头,“那是啥?好吃吗?”
又是吃。魏倾笑,解释说:“就是把你养在我家,给你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等你长大就与我……我的弟弟成亲,做他一生一世的妻子。”
这么一说霜落就明白了,就是嫁人嘛。她是不想嫁人的,嫁人有什么好的,瞧瞧她爹就知道了,整天就知道喝酒赌博打人。霜落只想赚好多好多钱,和阿娘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
不过她现在缺钱,缺很多很多的钱。于是霜落问:“你的那个弟弟长相如何?”
“容貌与我不相上下。”
眼前这人剑眉星眸,面若白玉,若他的弟弟也长成这样,倒也不是不可接受。但光有样貌可不够,霜落又打探:“他脾气好吗?会动不动就打人吗?好赌嗜酒吗?”
这么小的女娃娃到底经历过什么?魏倾暂时无从得知,他握着小姑娘的手,眉眼间溢出温柔:“不会打你,更不好赌嗜酒。他脾气不算好,但会对你好。他会有数不尽的金子,你不是最喜欢这个了吗?”
小姑娘很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金子?”
魏倾故作神秘:“我什么都知道。”
霜落很想告诉他,自己不光喜欢金子,银子也很喜欢。但她什么也没说,这人神神秘秘的好奇怪。忽然间她想到什么,说:“所以你此行来荆门是帮弟弟找童养媳的?你弟弟多大,不会像你一样老吧?”
老?魏倾被气的没办法,只得顺着她的话道:“没有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