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宁妃看着床榻上脸色乌青的太后娘娘,忽然害怕起来,现在是太后,下一个会是谁呢?难道会是她吗?
宁妃加快翻找的速度,忽然目光落在太后的枕头上。因为头痛的缘故,太后用的枕头一直是药枕,可此时太后枕着的这个却是用金丝缠绕一圈的瓷枕。
宁妃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轻轻将太后挪了挪身子,拿起那只瓷枕查看。瓷枕是被人动过的,里面涂抹了东西,看上去赤红一层闻起来没有味道。
宁妃扣下一点点赤红的颗粒用手帕装好,重新将枕头放回去。她刚做完这一切,赵嬷嬷就进屋了。
宁妃打听:“臣妾瞧太后娘娘的瓷枕装饰华美很是喜欢,不知是从何处得来?”
太后病重以来宁妃日日在慈宁宫侍奉,赵嬷嬷对她的态度还算和蔼,说:“先帝赐的,太后娘娘从没用过。还是不久前皇后夜宿慈宁宫才从柜子里翻出来给皇后用,那日太后娘娘的玉枕被两只猪摔碎,只能将就用这只瓷枕了。”
皇后?
宁妃又问:“这只瓷枕……之前只有皇后娘娘碰过吗?”
“可不是么。”
瓷枕是先帝御赐,赤红的东西不可能是那时涂抹上去的,时间太久肯定会失了药性,联系最近碰过的人只有皇后,宁妃自然而然将下药的人锁定在霜落身上。
回秋水宫后,宁妃偷偷摸摸找人鉴定手帕里的东西,知道那是毒药赤石散后宁妃惊喜又害怕。她觉得自己拿捏住了霜落的把柄,最毒妇人心,竟敢谋害太后!
只要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她就不信皇上还会留着如此手段阴毒之人。宁妃握着那方手帕笑起来,眼里有盈盈的泪光,她对侍女道:“阿碧,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近来,魏倾忙西南分权的事忙的脚不沾地,霜落在福宁殿陪他用完午膳后回凤仪宫。刚用过午膳困意袭来,霜落有些昏昏欲睡,如今月份大了走路不大方便,她每回出门都乘坐轿辇了。
轿辇绕过承月门,宫巷对面远远地迎上来一伙人。芍药走在最前头,她一面走一面回头与同伴说话,一不留神撞上宁妃的轿辇。
对方速度太快,芍药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宁妃的轿辇也随之晃了晃。宁妃吓得花容失色,看清来人后,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阿碧,掌嘴!”
那个叫阿碧的丫头动作十分迅速,转眼的功夫已经揪起芍药衣领,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落下来。
霜落是被响亮的耳光声吵醒的,她一睁眼,就瞧见芍药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整张脸都肿起来了。
那个叫阿碧的丫头还要再打,霜落喝道:“住手!”
下了轿辇霜落问清事情来龙去脉,还是觉得生气。她一直很喜欢芍药,又历来护犊子的很,自己人被欺负了说什么也要帮人讨个公道。
霜落小腹隆起,高高的。她叉腰瞧着那个叫阿碧的丫头,“谁给你的胆子敢动凤仪宫的人?”
阿碧也是个聪明的,立马抬头望向宁妃,泪眼汪汪:“娘娘……”
因为自以为握有霜落的把柄,宁妃如今还真不怕霜落。她本就打算这几日禀明皇上的,眼下恨不得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宁妃也落了轿,甩着手帕走到霜落跟前:“皇后娘娘,是臣妾的意思。这个丫头不懂规矩,凤仪宫教不好臣妾来帮您教。”
宁妃个子与霜落差不多高,霜落直视她,道:“凤仪宫的事和人怎么样轮不到一个外人管,今日宁妃动了凤仪宫的人,阿碧这丫头本宫就带回去了。”
阿碧躲到宁妃身后,宁妃笑道:“皇后娘娘说了不算,臣妾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带走的。”
霜落又想动手了,不过想起自己是皇后,管教下人才没必要自己动手。不过耍嘴皮子的本事,霜落也不虚。
她还要再辩,就见芍药拉拉自己的裙摆,磕着头道:“是奴婢的错,今日冲撞宁妃娘娘了。”
芍药不想惹事,一个劲冲霜落使眼色。
霜落只得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沫子,“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吧。本宫瞧着宁妃管教下人的手段也不行,改日来凤仪宫本宫教教你。”
宁妃拿手帕捂着嘴巴笑了:“只怕等不到那日了,好好享受当皇后的日子吧,过几日……只怕就没这份福气了。”
说罢宁妃就要走,霜落最恨别人说话只说一半。她命人拦住宁妃,问:“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霜落有点奇怪。她是皇后,理应没有人敢与她叫板才对,无论太后,还是安嫔,就连宁妃前几日在她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今日是怎么了?
霜落蹙眉:“你吃错药了?还是犯疯病了?要不……本宫叫太医来给你瞧瞧?”不然怎么可能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一听说药和太医宁妃就瘆得慌,后退几步:“谁知道皇后娘娘叫太医来是想帮臣妾还是害臣妾。”
霜落只觉得这人真的患上了疯病,“有病就好好呆在秋水宫,少出来祸害人。”
不想,宁妃忽然哭了:“皇后娘娘是在威胁臣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