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是初来乍到,你知道该如何出去么?”
“越隐蔽,越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越好。”
连意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想着墩墩毕竟有灵智,虽然被打的不清,但一没晕,二没被蒙眼睛,三这笼子外围也未见什么隔绝神识的措施。
但这么一只招人侧目的妖兽,应该不至于大摇大摆的这么拿来拿去吧。
这杜家毕竟名声在外,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什么,影响了这多年塑造的“好”名声未免不妥。
另外,墩墩虽然小,但它不傻,看它都被送过来差点变成一道菜了,都没放弃逃跑的希望,就知道,它应该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只怕,它太小,便是有心也无力。
因此,才有此一问。
若是墩墩知道什么隐蔽的道路,就能节省连意带着它逃跑的时间了。
许是能省下点时间,把杜府那几个掌事者的住处再摸排一遍。
其实,在连意开始问墩墩话的时间,她就已经打定主意救墩墩,放弃这次探入杜府的原计划了。
不过就是迟些日子杀那魔主分身罢了,反正空桑国这边被那些魔兵校尉抓的“人质”已经都被她救出来了。
若是放着面前的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不管,哪怕不是象妖,她心中也过意不去。
只不过,能多找点线索是一点。
墩墩一听连意真的是来救它的,简直是绝处逢生,这会子,连意在它眼中就是再生爹娘。
它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可是,果如连意想的那般,它还太小了,其中有很多的时候,它被打的昏昏沉沉,止不住的要睡觉。
所以便是想弄清楚一切,似乎有些困难。
它急得脑门冒汗,越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啥也想不出来。
它忍不住两只大眼中又滚出涟涟泪水来。
便是脸埋在下面,但那土丘一般的身子抽个不停。
好在这一路,它大概一直哭的都没停过。
周围的仆人便是看见此情此景,看见那鼻子下面、脑袋下面有水不停溢出,也不当回事。
这哭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连意叹了一声,闷闷的揪揪自己的头发,她没有什么对付幼崽的经验。
吭哧了半天,她只能道:“墩墩别哭,你把你记得的告诉我就行,剩下的放心交给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意的话还是话中的安抚之意起了作用。
这么一说,墩墩居然成功的止住了大哭之势,开始抽抽噎噎的说起自己的悲惨往事。
“……墩墩是出来玩的时候被抓住的,等墩墩再醒来已经离家很远了。”
“墩墩一直想逃,可是这里的气味和人墩墩都不认识,墩墩逃过八次,每次都因为迷路被抓回来。”
“呜呜呜,墩墩好疼啊,他们总是打墩墩……”
“嗝,还要吃了墩墩……”
连意揉揉眉心,她觉得她烦躁的都要浑身发芽了,完全没有重点的叙述方式?
她连忙突兀的打断:“你几岁了?”
墩墩又打了个嗝,才道:“七十九岁。”
唔,那确实太小了,神兽成年至少三百岁以上。
血统越高贵,成年的越慢。
一百岁不到的小妖,大概最多也就如五六岁的人类稚童一般。
她指望一个五六岁的稚童能给她什么方向?
连意觉得自己怕不是被杜家那群丧尽天良的混蛋气晕了才想到这般的主意。
主要,她也看不出来小象妖有多大啊,没想到它这么小。
这更体现了杜啬一家人丧尽天良不是。
罢了,还是她来问两句吧。
虽然心中已经接受了事实,连意犹没完全死心。
毕竟来杜府不易,她真的不想轻言放弃。
“墩墩,抓你的坏人的名字你知道么?是不是刚刚那个叫杜酌的?”
墩墩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着很快接话:“不是哦,是另一个长脸的,没有胡须的。”
“好像叫……二爷?”
二爷?!杜恒?
连意眼睛一亮。
“哦,那二爷是什么时候带你进杜府的?”
“……墩墩不知道,但已经很久很久了。”
见连意沉默不说话,墩墩以为连意不信,它连忙带着哭腔解释:
“是真的,墩墩一直住在二爷的屋里,那屋子好黑,二爷每次都走一条黑长长的路出来。”
黑长长的路?黑屋子?
密道还有密室么?
杜恒居然敢在杜啬眼皮子底下弄密道和密室?
连意脑子里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已经给杜恒的密道和密模拟出了好几种可能。
第一种,那自然是这事杜啬清楚。
那这个密道或者密室中可能有地心魔的秘密?
第二种,这事杜啬不知道。
那就是杜恒对杜啬有二心了啊。
盘算了一遍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杜家情况,如今杜啬有了资质好的亲孙儿,那杜恒就不吃香了,有二心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