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面上不耐烦,手却攥紧了那储物袋,似乎很勉强:
“行吧行吧,既然你这么说,看在杜家的面子上我就走这一回,只是这后续的费用?”
杜酌连连点头:“您放心,原来的价格不变,不过既然您这多带了个人,到时候按照您的价格的一半给小蒲掌柜结工钱可成?”
陈粥看了连意一眼,连意勉强压住自己要咧开的嘴,连连点头同意:“既然杜管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面子,同意了。”
杜酌扯了扯嘴,连笑都拉扯不出来了,他指着一架跟着他一道过来的做工精细的马车。
“既如此,两位请!”
两人也不含糊,立马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帘子刚一放下,外面的杜酌就变了脸。
他狠狠的朝地上无声的啐了一口,无声的怒骂:“什么东西?”
果然都是畜生,连装都装不好,瞧那挡都挡不住的贪婪样!
哼,等杜家大业成了的那一天,他定要把这两个杀了,以泄他今日在这处受得折辱。
神兽的四肢百骸,可都是美味。
心中不知道把陈粥还是连意大卸了多少块,杜酌阴霾遍布的眼神才稍稍好了一点。
他坐上马,跟在马车旁,吆喝了一句:“回府。”
一车队的人便动了起来。
而此时,马车内的陈粥正准备说话,被连意又狠狠的拧住皮扭了一下,同时极快的使了个眼色。
消停了。
他心中哀嚎,知道连意的意思,表演还需要继续。
顺着连意的眼光,他目光似不经意的扫过,果然那一处角落有一点亮光忽闪而逝。
这是连意帮他恶补了好几天的镜光阵吧?!
陈粥压下心中如雷般的心跳,强自镇定。
他觉得这些日子,跟着连意过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这十多日他的小心肝受到的冲击比他过去一万年受到的冲击累加起来还要多。
他又叹了一声,哀叹自己误上贼船的悲惨人生。
嘴上不敢不从,倒还记得自己要说的话:“你阿爹把你托付给我,可要好好学本事,知道嘛?”
连意又“哼”了一声,像极了一个万事看不爽的愣头青的小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爹就压根不准备把我带回仙界去,又怕我没法自力更生,所以赶我过来学艺……”
……
外面,杜酌已经收到了传信符,里面详细记载都是陈粥和连意在马车内的对话。
杜酌看完,将传信符焚尽,心彻底定了。
这就是两只畜生没错。
到了杜府,杜酌亲自带着他们,从杜府后门进去,将他们两人引向厨房的位置。
连意跟在陈粥后面,利用他的身体挡着自己,眼睛和神识都没闲着,火力全开的感受着杜府的一切。
杜府占地真是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院子里还栽种着不少灵花异草,全都用阵法隔绝着,足可见杜家的富有。
远远的,就看见杜府最中间的位置有个很高的楼。
那楼被簇拥在中间,非常的醒目。
连意微微眯了眯眼,倒不是她阴谋论,都说杜家家主杜啬是个端方持正又清廉之人,朝廷内外都是他的美名。
可是,这杜府的灵花异草一直在体现一种内行人才懂的低调的奢华。
还有那高楼,其实在外面就能看到。
肉眼看倒是没事。
可,外面的墙体用的材料,居然天然吸附神识。
连意躲得快,神识快速的抽离了。
否则,她怕是要自残己身,斩断已经丢出去,再也回不来的这缕神识。
这般的杜啬,会是端方持正又清廉之人?
清廉就别提了,撇去这些,一个管家,出手的就是一储物袋五阶以上的妖兽肉?
至于端方持正?快别开玩笑了。
不过是住所罢了,那高楼的守备都敢得上她凌霄宗的藏宝阁了。
就这种珍稀的材料,都舍得做墙,内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类似于七星阵、杀阵之类的防御之物。
这般的人,要不是敌人众多,就是自己亏心事做的太多了,再不然秘密太多了,才会这般的戒备。
连意垂眸,这杜老头住的地方,不大好闯。
一路,杜酌都没什么二话。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介绍那些亭子,那些湖面。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对于那加了阵法的灵草只字未提,甚至连经过的院子,都没有介绍的意思。
杜家的傲慢可见一斑。
估计挺瞧不起陈粥是个神兽的身份的。
连意心中有数,非常自然的把自己略了过去。
她又不是真的小神兽,杜家对神兽的看不起与她无关。
很快,便到了后厨。
正看见有仆人鱼贯而入,送进来的都是鲜活的妖兽和新鲜的灵蔬。
妖兽的品阶都很高,全都是四阶五阶六阶的,龇牙咧嘴,凶猛异常。
连意先是粗略扫了几眼,心里满意,这些都是肉质鲜嫩的美味。
却是在最后一个笼子,她眼神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