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婴孩儿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身形挺拔,五官长的很是英俊。
此人应该是某个部落的武将,身上穿着一套青铜盔甲,与鸟族勇士的重盔不同,此人所穿盔甲属于简易的轻盔,甲片较少,只护住了上身的几处要害。
早些时候此人可能经历过惨烈的战事,身上的盔甲破损的非常严重,所用长枪的枪杆儿上也多有刀痕剑印。
年轻男子四周围着三十多人,这些人应该是他的族人,身上穿着与年轻男子相同的盔甲。
不过这些人对这个年轻男子可不太友好,刀剑出鞘,剑拔弩张。
年轻男子身后的婴孩还小,尚在襁褓之中,看不到面孔,不过婴孩这时候正在哭,女婴和男婴的哭声是不一样的,听哭声应该是个女婴。
领头儿的一人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壮年男子,手里抓着一把长剑,但此时这把长剑并未出鞘。将年轻男子围住之后,壮年男子缓步走进包围圈,自年轻男子身前五步外站定。
“祝千卫,别来无恙?”壮年男子笑问。
年轻男子冷视来人,并未接话。
壮年男子叹了摇头,“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年轻男子仍不接话。
“时至今日你也算尽忠了,把孩子交给我吧。”壮年男子说道。
年轻男子冷冷的看了壮年男子一眼,“动手吧。”
壮年男子又道,“你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不可能杀光我们所有人,你很清楚动手的后果。”
年轻男子不语。
“祝千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壮年男子说道,“把孩子给我,随我们回去,大王慈悲宽仁,只要你迷途知返,必不会深究降罪,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你的家人也能免受牵连。”
“大王已经被你们杀了,隗城哪里还有大王?”年轻男子冷声说道。
“罪人隗兮昏庸无道,残害族人,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壮年男子高声说道。
听得二人的谈话,吴中元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隗城是南荒一处较大的部落,这处部落是个杂姓部落,族人都是人,并不带任何的异类血统,用部落形容有点不太确切,实则他们更像一个小国,城池位于南海之滨,把持了南海可以晒盐的大片海滩。
由于盐是生活必需品,隗城就非常的富庶,修建的城池也很大,城里的民众也很多,好像有五六万人。
壮年男子口中的隗兮应该是隗城的城主,隗城可能发生了兵变,年轻男子应该是保皇派的成员,背上的女婴想必是已故城主的女儿。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吴中元也不例外,听得二人交谈,他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叛军在追杀忠臣,试图杀掉先王的女儿铲草除根。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壮年男子指责先王的话,年轻男子并没有进行反驳,这便说明这壮年男子说的很可能是实情,被杀的隗城城主的确是个昏君。
壮年男子貌似并不想与青年男子动手,虽然将他围住,却一直努力的尝试劝降,壮年男子言语较多,年轻男子回应较少。
交谈中免不得提及双方的名字,千卫并不是年轻男子的官职,而是名字,此人就叫祝千卫。而那壮年男子姓祁,叫祁桐,是祝千卫的同僚。
吴中元原本是穿着青龙甲的,但青龙甲也属于重甲,穿在身上难得清爽,于是便将青龙甲卸了,自崖顶一棵大树上坐着听谷中二人交谈对话。
可能是忌惮祝千卫武功高强,也可能是顾念旧情,祁桐一直在尝试说服祝千卫交出女婴,理由是原城主隗兮做了太多的坏事,不值得祝千卫效忠,也不值得祝千卫为他陪葬。
想要劝说他人,总得列举隗兮具体都干了什么坏事,祁桐说了三方面的事情,一是隗兮沉迷酒色,荒废政事。二是隗兮滥施酷刑,残害臣子。三是隗兮大兴土木,奢靡享乐。
起初吴中元也没在意,但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儿,祁桐所说的这些情况怎么与被妲己迷惑了的商纣王干的那些荒唐事情大同小异?
祁桐陈述隗兮罪行的时候祝千卫并没有进行反驳,这说明祁桐并没有冤枉隗兮,隗兮的确那么干了。
祁桐说了很多,但祝千卫只说了为数不多的几句话,其中一句是‘大王原本不是这样的。’还有一句是‘大王有恩于我。’
祁桐接下来又开始批评祝千卫愚忠,说他不值得为隗兮这样的昏君送掉性命。
“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她又不是男孩。”祝千卫说道。
“谁说女子便不能为王?隗城王位历来世袭继承,这婴孩虽是女婴,却有王族血脉,她若不死,城中民众便难能接受大王管治。”祁桐说道。
劝说大约持续了一刻钟,事实证明祁桐的确在拖延时间,目的自然是等援军到来,一刻钟之后,又有一队人马自西面赶来,包围祝千卫的人数增加到了五十多人。
援兵一到,祁桐便不再与祝千卫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走出包围圈之后,右手微抬,下令进攻。
率领援兵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和祁桐都没有参与围攻祝千卫,进攻开始之后,二人站立一处,一边掠阵一边低声交谈。
由于场中有打杀之声,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