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变黑自然是受到了药水的腐蚀,毁了,完了,废了,没了。
这一刻吴中元是懵的,绞尽脑汁,枯竭心智,最终功亏一篑,此时的心情岂是一句遗憾能够形容的。
在此之前王欣然等人也在紧张的等待结果,见机关触发,丹药变色,知道推演失败,丹药毁了,除了遗憾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吴中元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担心他接下来会气冲斗牛,暴怒发狂。
王欣然有心过来安慰,却也不敢上前,吴中元现在就像一座压力积聚到了极限的火山,任何的外来因素都可能加速它的爆发。
石室里寂静无声,压抑的令人心慌,沉闷的令人气堵。
几十秒后,吴中元转身离开石台,走到墙边倚墙坐下,长长叹气,“操。”
见吴中元只说了个操,而没加前缀和后缀,三人如释重负,这说明吴中元虽然非常沮丧,却没有愤怒失控。
王欣然小心的走了过去,半蹲安慰,“是我不好,我如果不画蛇添足向总部求助,你也不会受到误导。”
吴中元摇了摇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不能因为没有拿到丹药就否定你想帮助我的客观事实。”
见吴中元这么说,王欣然越发担心,在这种时候吴中元不应该说出这么冷静的话,这是他强行克制的结果。
“一群酒囊饭袋。”王欣然骂道。
吴中元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决定是我自己下的,不能怨他们,他们的答案很可能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答案正不正确得由左慈说了算,他说对就是对,不对也对。他说不对就是不对,对也不对。”
“你还是缺乏自信,”王欣然说道,“如果你坚持自己的想法,现在已经拿到那枚丹药了。”
“我如果选白虎,你会不会认为我三观不正心理阴暗?”吴中元苦笑。
王欣然没有接话,几秒过后恍然大悟,“那些专家和学者很可能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只是因为担心被人攻击诟病,所以才不敢说真话。”
吴中元歪头看她。
王欣然又说道,“他们的意见是较善而不是至善,这就说明他们知道人性有恶的一面,他们之所以不敢说真话,也是担心说了真话会被人视为三观不正。”
吴中元点了点头,“是啊,质疑主流认知是需要勇气的,其实人性较恶的恶并不是恶毒险恶的恶,而是一种保证自己生存下去的原始本能。”
王欣然面露疑惑。
“如果你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起被老虎追赶,你会跑快点儿还是会跑慢点儿?”吴中元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王欣然点了点头。
“人活着就得吃饭,吃肉猪得死,吃馒头小麦得死,你吃了它们就是你恶,但是这种恶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不吃东西你自己就得死。”吴中元说道。
“你早这么明白,也就拿到丹药了。”王欣然叹气。
“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不确定这个道理是不是正确的。”吴中元说道。
“真的很可惜。”王欣然看向远处的琉璃水箱,水箱里的水不但有毒,很可能还有腐蚀性,此时那枚丹药已经彻底融化掉了。
“那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得到了是我运气好,得不到也是天经地义。”吴中元说道。
“你能想得开,我就放心了。”王欣然说道。
“我他妈的想不开,”吴中元苦笑,“你没发现我一直在自我安慰呀?”
“哈哈哈,”王欣然笑着推了吴中元一把,“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往后几处石室里的奖励应该比这里的更好,加把劲儿,把那些拿到手。”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安慰人的话,”吴中元笑道,“有可能失了东隅,桑榆也捞不着。”
见吴中元情绪趋于平稳,张书凯和吕佳慧这才敢过来说几句劝解和宽慰的话,吕佳慧说的还像那么回事儿,张书凯不善言辞,一句‘不听他们的就好了’翻来覆去的说,说的王欣然和吕佳慧直瞅他。
张书凯知道二人在瞅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瞅,一脸的愕然,“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对,”吴中元接过了话茬儿,“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只要我确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谁的意见我也不听了,我算明白了,咎由自取和自食其果并不可怕,至少不冤枉,冤枉的是为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
吴中元说完,王欣然叹了口气,在此之前吴中元并没有埋怨总部请的那些专家学者误导了他,但是他不说不表示他心里不这么想,多多少少他还是有些怨气的。
“累不累,不累往前走吧。”王欣然说道。
“不着急,先等等,”吴中元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吕佳慧,“外面的那些石像雕刻的都是什么?”
吕佳慧既然擅长水下考古,自然带有水下相机,听吴中元这么问,便拿出相机,调出拍摄的照片给他看。
第一张照片是挖鼻孔的中年男子。
吴中元在看,吕佳慧自旁边充当解说,“此人头戴九旒冕,衣着华贵,你再看这剑柄,上面刻有倚天二字,据史料记载倚天剑乃曹操自佩